“这流苏费了些时候,又是老身这小摊最出色的,所以要价稍贵,十两银子。”老妪边说边比了个手势。眼前的人衣着非富即贵,是以老妪要价的时候半点儿也不心虚。
立即就有人奉上十两银子,老妪也是笑着接过了。她又从小摊下方取出一个雕花镂空的桃木盒子递过去,笑道:“这盒子是我当木匠的老伴做的,特意用来装首饰的,太太要是不嫌弃,就赠予太太吧。”
她说的是赠予,而不是卖,苏瑜犹豫了一会儿,道:“俗话说长者赐不可辞,那我就谢过婆婆了。”
说完,苏瑜接过那个桃木盒子,身边的采玉又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昭姐儿姐弟三人赶了上来,见到母亲头上戴着一支漂亮的步摇,很是欣喜,晏姐儿道:“阿娘,这流苏好漂亮,是粉色的,我也要,我也要。”
苏瑜便将那流苏取下来插进晏姐儿头上绾起的小髻上,长长的流苏垂在小女孩粉粉嫩嫩的耳边,煞是好看,“好好,给你戴一会儿,不过不能弄坏了哦。”
“可惜了了,只有一支,要是有三支,咱们母女三个一人一支。”昭姐儿也很喜欢,可她能从父皇的眼里看出来那是他送给母后的,可不敢真抢。从小她就知道,父皇对母后有一种极为怪异的占有欲,不论是事还是物,只要是母后提过的,他都很上心。
宣祈伸手将那支流疏取下来重新戴入苏瑜的发间,晏姐儿瘪着嘴就要哭开的时候,他斜眸看到一旁有一间首饰铺子,指了指道:“那里有间手饰铺子,去挑选吧,这是为父送你们阿娘的,你们都不能觊觎。”
多年以后昭姐儿回想起这个场景,就想着自己将来也要选这样一个永远疼着自己,护着自己的郎婿过一辈子。只是不知是她的情路太过坎坷还是郎婿太难找,她堪堪二十有三才把自己嫁出去。孩子们在首饰铺子里选了很多东西,那些闪闪亮亮的宝石晃得晏姐儿的眼睛都花了,连小小年纪就有些老成的灏哥儿都挑了一块四块宝石,一块红色,一块蓝色,一块黄色。他想过了,等见到北国王君这位兄长,就让他命人打磨好了,他们几兄弟一人一颗宝石,可以镶在宝刀上,也可以镶在佩剑上,总之搁哪儿都好看。
晏姐儿像个暴发户一样插了满头的珠脆,小小年纪,脖子都快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