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叫声小了一些，但地砖上残留的水依旧让它不安，不停地抬起爪子，抗拒接触。

“别怕，我放你出去。”

江斐将一条干净的浴巾铺在地上。

刚打开卫生间门，小黑咻地跑到了客厅，钻进了窗帘里。

一地的黑爪子印，江斐也没有生气，坐在了窗帘旁边的椅子上，猜测道：

“你不是怕水，你是怕洗澡对不对？”

“如果是，你就叫一声。”

“汪。”小黑回应着江斐。

“严芊彤是不是在你洗澡的时候，伤害过你？”

小黑：“汪！”

它被上一任主人捡回家的第一天。

前主人拿滚烫的热水冲它的身上，说，这样洗得干净，不会有细菌。

后来它的皮肤烫出了很多水泡，前主人差点因此扔掉它。

幸好，那时候找不到别的狗狗，它被留了下来。

咬一个人，就有肉吃。

江斐不知道小黑在想什么，从超市仓库取出一根牛骨头，轻拨开窗帘。

看着躲藏在角落的小黑，一字一句道：

“我不会伤害你。”

“给你洗澡，是因为你的身上有灰，有土，需要清洗干净。”

“你不愿意洗，我也不会强迫你，但你只能睡院子，不能进房子里。”

说着，江斐把骨头放下，回了卫生间。

拿塑料大盆接满温热的水，坐在小板凳上，洗着手，制造哗啦哗啦的水声。

想消除小黑的心理阴影，首先要让它明白，它所恐惧的事物，其实并不可怕。

不一会，小黑被水声吸引过来，

躲在门口，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狗头看里面。

江斐用手舀起盆里的水，缓缓冲着手臂。

一次又一次。

见江斐神情没有变化，小黑试探地靠近。

蹲坐在盆边，盯着清水。

良久。

抬起没受伤的那只爪子，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水面，快速收回。

温温的，一点都不烫。

小黑又试着接触一次，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