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用手狠拍自己额头,不敢接话。
他觉得一切就像一场梦,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世上有魂穿者,可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信。
这一切荒唐透了, 明皓更想给自己一瓶酒,一醉方休,什么都不用想,更不用面对里面那个醉鬼。
一切赶紧回到正轨上吧。
明皓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才低声说道,“依我看,她是喜欢你的,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她看向你的时候,眼里有光。裴妈妈也看的出来。”
他们这样的人看人很准的,断不会让危险人物留在自己或亲人身边。
裴意然笑着问道,“那她怎么就不要我了?”
他问的那么谦卑,明皓替他心酸,“也许她没想走吧,这种事……”
明皓一拍脑袋,瞧自己脑回路,这种事怎么安慰。
裴意然又笑了笑,“你也觉得她不想走,是迫不得已,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明皓心想,她平时乐呵呵的,其实心事藏得很紧,这种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可他却马上坚定地,“肯定的啊,不然她怎么舍得离开你?”
裴意然笑的像个孩子,带着由衷的高兴,带着傻气。
“明皓,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还要等她回来。没时间干傻事。”
明皓用手抚着额头,啼笑皆非,但又舒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也变傻了,不然这么傻的承诺,他怎么就信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医院的停车场里,童司韶神奇地全盘复述了那晚的情景,听得明皓全身冰凉。
以后明皓每次想起那次情景,还是会觉得震撼:童司韶回过头,用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直视着他,“我回来了。但能争取到的时间不多,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办妥。”
所以便有了请律师上门的一幕。
门铃响之前的十分钟,童司韶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客厅。
寄主在这段时间所蓄的长发已经及肩了,童司韶在脑后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经过两个小时的休息,她的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对身体的控制也收放自如了。
童司韶走过来,坐到明皓对面,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皓子,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她看起来那么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流露劫后余生的狼狈与喜悦,她确实回来了,但又与回来之前略有不同。
变得……明皓不知怎么形容,用成熟,冷静,这些词来形容都显得苍白,对了,脱胎换骨了。
她现在直呼他的昵称“皓子”,听起来没有一点的违和感。仿佛她一直就这么称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