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前头的铺子整治出来,开业回一波血。制酒可以暂时放在庄子上。
另一头,危弘博风雨无阻算不上,连续带在家吃不下饭的儿子来济生堂做贴敷。
回家仔细回想才发现,危泰初不仅仅是不喜欢吃,他连看见,眼光都要回避。
可见是真心不接受家中祖传的饮食。
危家同心协力,数管齐下,紧急寻牙婆买了一个善调羹的厨娘回家,然后发现,不仅危泰出能多吃两口,连带其他人,胃口也变得略大了些。
一切向好发展,至少不会青天白日的在大街上昏过去,让人怀疑命不久矣,或者家中虐待。
但前些时候,危泰初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饿”昏,又被大张旗鼓送回家。
现在“病根”查出来,病症也在慢慢解决。但危家不知该如何对外解释,危泰初饿昏的原因,只是因为不喜家中饭食。
更深层的原因则是——危家祖传的菜方,或许不合长安人的口味。
那天郑鹏池举箸踌躇的神态,他们都看在眼里。
这叫一向以自家私房菜为傲的的危弘博,顿感失落。自己谦辞叫敝帚自珍,没想到最后真成“敝帚”了。
诊室里燃着炭盆,温度略有所提高,危泰初做贴敷需要解开上衣,即使理智告诉他没有那么冷,但解开衣带的一瞬间,也不禁起鸡皮疙瘩。
杜若昭敲门进来,“郑大夫,药配好了。”
危泰初急忙将衣裳合上。
郑鹏池接下药,“若昭,先出去吧。”
杜若昭:“嗯。”
危弘博原以为杜若昭等人,是医馆内的奴婢,耳濡目染略通些医术。
但只听名字,若昭、静徽之类,绝不是奴婢会用的名字,甚至没点底蕴的人家,根本想不到这些名字。
后来才知道,这几个小娘子是正儿八经的小药童,有朝一日出师,就是长安少见的女医。
郑鹏池搓热手心,将贴敷的药材放置正确的穴位。一边敷一边交代,“现在有些起色,家中的汤药吃完,便换六君子丸。这是丸药,服用方便些,早晚各服一丸。”
大户人家不缺熬药的的奴婢,但药丸总没汤药那么苦。
尤其对危泰初这种脾胃久经“伤害”的人而言,少苦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