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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森此时并没有骚包地站在城头,而是坐在城头的凉亭之中,自斟自饮。
四面漏风的凉亭中,殷雪森一如既往的衣袍猎猎,长发飘舞。
“你这个样子的,还不如站在墙头”,殷可人缓缓地走出凉亭的影子。
“小可可,过来,陪爸爸喝两杯”,殷雪森举杯相邀。
殷可人嘴角抽了抽:“家主,我过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你那次找我不是正事?”殷雪森幽怨地说道,“你一点都不像你妈,想当年,你妈多有意思啊”。
“我妈死了”,殷可人面无表情。
“我知道啊”,殷雪森无奈,酒水中突然品出了一丝苦涩。
“五年了”,殷可人继续道。
“嗯嗯,坐,请坐,请上座”,殷雪森有点尴尬,伸手指着前面的蒲团说道。
殷可人瞥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把后一句“我杀的”说出口。
然后坐在了蒲团上面,拿起了殷雪森推过来的玉质酒杯,小酌了一口。
随即眼神一亮:“琢玉浆?”
“是吧是吧,入口柔,一线喉,怎么样?”殷雪森眼神急切地问道。
“不怎么样”,殷可人将酒杯放回案几,丝毫没有管殷雪森的一脸失落表情。
“我酒也喝了,我现在可以讲正事了吧?”
殷雪森没有回答,他还是一个不满60岁的孩子,为什么这些子女就不知道迁就一下他呢?
“我这次追击殷三狗,从横山镇一直追到了大罗山镇,人,我已经处理了”。
“恩,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我回头给老三十五,在过己楼也立个牌位”。
子不教,父之过,虽然受惩罚的是他的儿子。
但是每个不成器的孩子背后,都有一个不成器的爹。
这些孩子,被清理门户之后,他还是会给一个牌位,毕竟是认祖归宗了的。
只不过这些子女的牌位,只能放在偏殿那个名为“过己楼”的地方。
每年,殷雪森总是要在过己楼里待上那么几天。
想想这几个孩子小时候多么可爱,而长大之后,这些孩子犯的错又多么恶劣。
其中最小的一个,是他的老四十七,被清理的时候,年方十三。
但是小小年纪,竟然因为一点小恩怨,就纠集同伙坑杀了同村的少年。
都不知道,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哪来的这么深的戾气。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使是他殷雪森的孩子,也不能例外。
在过己楼里,他会忏悔自己,作为父亲,在教育上的缺失。
“亏你还知道,你对他们有责任”,殷可人说话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
殷雪森不说话,谁叫他年轻的时候,是一匹种马呢?
“对了,我在大罗山镇,还碰见一个人”,殷可人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