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会出什么事?”
蒲居仁稍稍地直起身,还是不舒服,只好继续佝着腰说道:“我感觉,可能有人在对付蒲家。”
“噢?你觉得,现在还有人具备对付蒲家的实力?”
“明面上,自然不可能有。”
“那你的意思,是官兵?”
“我觉得,不排除这种可能。”
“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嗯……直觉吧……”
蒲师文怒视儿子:“蒲家诺大的产业,等着你接手打理,你却告诉我现在只能凭着直觉来判断形势?”
“我……”蒲居仁额尖微见冷汗。
自己的父亲,总是以儒雅模样示人,泉州乃至福建的官场都夸其“亲子爱民”。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爹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当年,祖父令他处置内城的赵氏宗亲之时,父亲将内城城门一关,不仅将三千赵氏宗亲杀了个干净,还把滞留于内城的一万百姓顺手屠了个精光。
当然,对敌狠一些这本身没太大问题,问题是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也狠。自小凡是被他认为有错,就先打一顿,而且往死里打。
若不是自小警觉,把自己练成一身壮如水牛的筋骨,可能早就被他给打废了。
蒲居仁脑子飞快转动,努力地给自己的判断找出一些证据:“虽然有台风的影响,海上信息传递被中断,但是陆上可没有。”
“陆路,走驿站,哪怕不能六百里加急,广州到泉州也不过四五天时间。可是至今已足足十天,没有广州那边的任何消息了!”
十天了?时间过得有这么快吗?
“今天什么日子了?”
“六月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