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大正在磨镰刀,闻言道:“她在哪儿骂呢?一会儿咱们可绕着点儿走。”
大家在地里忙活一上午,回村准备吃饭的时候,发现村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路过叶东魁家的时候,看见他正站在家门口,叶老大忙问:“东魁叔,这是出啥事儿了?”
“唉!”叶东魁叹了口气,“老黄太太让刘寡妇给骂死了,这会儿两家正闹着呢!”
“骂死了?”叶老大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是啊!”叶东魁道,“刘寡妇一大早就找上门去骂人,老黄太太开始还跟她对骂了一会儿。
“可她哪里是刘寡妇的对手啊,根本骂不过,后来就被气得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突然间躺倒在地就没气儿了!
“现在老黄太太的儿女都来了,正围着刘寡妇家要讨说法呢!”
“啊?”叶家四兄弟都惊得合不拢嘴。
之前还以为被骂死了,只是说被骂得太狠了,谁知道竟然真的死了人了?
“看着吧,这回这个事儿可很难善了了。”叶东魁摇头道,“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吃饭吧,累了一上午了吧?听叔一句劝,离这事儿远一点儿,千万别掺和!”
其实用不着叶东魁嘱咐,叶家人也恨不得绕着走,半点儿也不想跟刘寡妇家挨边儿。
今天晌午依然是在叶娟儿家吃饭。
村里上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成了家家晌午饭桌上的谈资。
“以前只在戏文里听过把人气死、骂死的事儿,都只当是夸张呢,谁知道还真能有这样的事儿。”刘全一边吃饭一边摇头道。
叶娟儿道:“虽说我看不上刘寡妇那人,但是说实在的,老田太太都八十多岁了,有点儿风吹草动的都容易出事儿。
“刘寡妇这次也是该着,找谁不好非找上她了。
“这下可好,人被她给骂死了,当时好几个人眼睁睁看着,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看着吧,这事儿啊,还且得闹呢!”刘全道,“弄不好刘寡妇就得去蹲大牢了。”
“这么严重?要蹲大牢啊?”
叶家人闻言都吃了一惊,毕竟对他们这样的老百姓而言,但凡跟官府扯上关系,那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老田太太的孙子在县衙做捕快,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刘寡妇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刘寡妇她女婿不是在秦家做管事么,跟县衙的捕快谁更厉害啊?”叶老四好奇地问。
刘全闻言立刻笑起来道:“她那个女婿,怕是不中用了。”
此言一出,屋里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叶娟儿问,“你可别瞎说啊!”
“你想想看,往年这个时候,大凤哪次不是带好几个人回来帮着家里秋收?
“今年你看见人影儿了么?刘寡妇连着两天跑出去想花钱请人来帮她家收庄稼。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能请得到人才怪呢!”
“那也不能说她女婿就不行了啊。”叶娟儿嘴上说着,心里却觉得格外解气。
刘寡妇仗着自家女婿在秦府做管事,在村里作威作福好多年了,连村长都得巴结着她。
如今也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不过这些话,大家也就是关起门来说说,在外面是半点儿都不敢跟着掺和,生怕被牵扯进去。
吃过午饭,叶向磊跟晴天道:“走,带你出去玩!”
“去哪儿玩啊?”晴天对叶向磊还是十分信任的,乖乖地被他给抱走了。
“带你看热闹去!”叶向磊抱着晴天直奔刘寡妇家,此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村里人。
大多是吃过午饭来的,甚至还有端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看热闹的。
此时老田太太的子女和孙辈十来个人已经把刘寡妇家给包围了。
“杀人偿命!”
“快把杀人凶手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