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抿唇,既已选了死路,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私通。”宋卿时道:“我当初安排了人带她走,准备找个死尸顶替,但城里眼线太多,只好把地点安排在大昭寺。”
余晚之步步紧逼,“那你母亲捉奸呢?”
“只是巧合,此事同样也引起了我母亲的怀疑,所以老夫人才跟踪晚之去了大昭寺,我安排的人迷晕了她准备带走,却被母亲当场捉住,以为她二人有染才频频在大昭寺私会,之后晚之被带回了宋府,打乱了我的计划,郭自贤咄咄逼人,我不得已只好安排了一出假死。”
余晚之难掩心中的震惊,“那江晚之身边的丫鬟呢?”
“死了。”宋卿时说。
“怎么死的?”
“我杀的。”
余晚之一把拔出楼七腰间的箭,指向宋卿时,双手颤抖着问:“就为了找一具尸体来替代江晚之?谁都可以,为什么非得是她?!”
宋卿时转头看站着的女人,她蒙着面,背着光,风摇火光间隐隐看了她眼中闪烁的水光。
宋卿时心口狠狠抽了一下,莫名生出了一种熟悉感。
可那感觉很快便褪去,他感觉到了紧抱着自己的人在不停颤抖。
“因为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宋卿时说。
余晚之眉心狠狠一皱,“什么意思?”
“晚之,不怕。”宋卿时抬起被缚的双手,轻轻安抚着江晚之,他看着她的脸说:“是你害了她,是你教她读书写字教她做人,叫她认为她不比任何人差,让她生出了诸多不平,她若还是从前那个循规蹈矩的丫鬟,她就不必死。”
江晚之听不懂,但她在痛哭流涕,她紧紧抱着宋卿时,从那些言语间认清了一件事,她永远无法代替从前的那个女人。
“我不信。”余晚之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信不信由你。”
余晚之定在原地,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杨顺曾说宋卿时发现书房的东西被人动过,之后便给书房上了锁,当夜宋卿时还曾问过她是否去过书房。
她说去过,但她没擅动过他的东西,那动了宋卿时东西的人是谁?
难道那个人是彩屏?
还没等余晚之想明白,又被宋卿时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