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远看了一眼沈让尘,还想再说什么,可那个侧影那样沉寂,好似任何的打扰都显唐突。
脚步声渐渐远去,又过了许久,沈让尘弯腰捡起一片枯叶。
“啪嗒”枯叶上多了一滴水渍。
……
哑巴推开房门,余晚之正好醒来,夕阳挂在窗棱上,竟已是傍晚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
哑巴点了点头,倒水递给余晚之。
袖子抚开的一刹那,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飘来,那香味很独特,似淡雅的花香,又似清幽的果香。
余晚之凑近闻了闻,“你熏香了?”
哑巴摇头,比划道:「是药。」
然后伸出手给她看自己手腕上的一块擦伤。
余晚之凑近闻了闻,香气果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你怎么受伤了?”
哑巴打手势说:「看状元游街,摔倒了,有人救了我,还给了我药。」
余晚之点了点头,“别处还有伤吗?”
哑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腿、膝盖、后背,甚至脸腰也一块儿指了。
这是说自己全身上下都受伤了的意思,可余晚之也没见她行动上有什么问题。
“那你把裤腿掀开我看看。”
哑巴想了想,慢慢提起裤腿,常年不见光的裤腿十分白皙,却瘦弱了些,余晚之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哪里有伤,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哑巴。
哑巴自己也伸着脖子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最后用指甲盖在小腿上一掐,硬是掐出个印子来,手指轻轻指了指。
余晚之登时就笑了。
她知道哑巴年纪还小,或许是身边无人陪伴无人关心,因而偶然有人关心自己,便觉异常珍惜。
哑巴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板着脸,抬手夺过她手中的空杯子,转身就走。
余晚之笑了笑,余光中瞥见桌脚边有一个小瓷瓶,上面的花纹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掀开被子,扶着床柱起身,脚镣便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脚镣有些长度,能容她下床,却到不到窗边,她估算着距离,约莫能够着那个瓷瓶,眼看就要碰着,脚腕一紧。
她伸直了手,却还是差了半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