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等到天贶节之后,那是沈让尘仅存的私心,赐婚之后,她便是他的了,天涯海角任她走得再远,她也是他的人。
余晚之手心出了汗,去逢州本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一直被各种事情耽搁至今,但要在这个时候抛下他离开,她却不放心。
“你放心。”沈让尘说:“我会照看好余家,不会有事的。”
“我如果留下,对你有影响吗?”余晚之问。
沈让尘温柔地笑了,“当然,你是我的软肋啊。”
那几个字让余晚之心颤颤了几下,“你准备怎么做?”
沈让尘说:“第一步,先截下蔡玄。”
……
房中药气弥漫,连香炉的味道都被掩盖了去。
郭平盈脸色苍白,眼眶发青,她本就生得不算美,病容加身不是楚楚可怜,反倒有些吓人。
前些日子还好,随着她日渐消瘦,郭平盈不愿让宋卿时看见自己的病容,在床头垂着纱帐。
“前几日大人送我的那本书,我已经看完了。”
宋卿时隔帘坐在一旁,“读书如品茗,缓缓啜饮,方能觉其余韵悠长,郭小姐不必如此赶时间,病中应当多休息才是。”
“大人说得是。”
只有在害羞的时候,郭平盈脸上才会浮现些血色,“我回头再细读,大人待平盈之心,平盈知晓。”
宋卿时敛眸,“愿小姐早日康复。”
郭平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香囊上,“我见大人时常戴这香囊,是,是先夫人所赠吗?”
这话原不该问,但郭平盈已介怀许久,日思夜想,不问出口便觉得心里总堵着一块石头。
宋卿时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他抬指把香囊往旁边拨了拨,“并非,此乃家母所绣,你若不喜欢,明日起我不戴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