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放心,我不会想不开,既白说了,他能救我。”
她知道那多半是谎言,因为少年方才在她面前几乎都要碎了,可他说了呀,他说你等我。
若他能制出解药,她就没有白等。
若制不出,她等他几日又有何妨?
天色渐暗,整个汴京城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月色。
楼七轻车熟路,经过护卫巡视的地方时还熟稔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药房里灯火通明,窗上映着少年的影。
他在屋里来回穿梭,不时把东西翻得哐啷响。
真是不警惕啊,楼七心想。
她都摸到院子里了,他还没发现一点,于是她靠着树,拿出一壶顺来的酒,就着窗上的影子喝了一口。
一壶未尽,房中忽然传来哐啷一声。
楼七下意识站直了身体,盯着床上的影子。
那影子的头颅低垂,肩膀微微低垂,黯月透过云层,冷冷洒在窗上,将少年的身形勾勒得格外凄清。
那模样让楼七又想起了丧家犬,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少年的影子动了,哐啷,似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更多的声音呼啸而来,在寂静的夜中几乎掀翻了天。
楼七眼眶酸涩,往前走了两步,她没有刻意掩去动静,屋内的顿时发现。
“是谁!”
大门忽地朝两边大开,少年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眼泪,被廊下的灯笼映得分外显眼。
他一瞬间又想要关门。
“你关了我可就走了。”楼七在门闭合之前说。
房门还剩下一条缝隙,刚好露出既白的脸,“我就是,我就是准备继续炼药。”
他重新打开门,转身进了房中,在药台后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