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又在外行商,老两口在家无事,便将前头门脸儿退了租,自家开个杂货铺子卖些日用吃食。
陆家铺子才开了一年,颇受热心的老两口照顾,也介绍了不少生意,两家自是熟络。
听她问起,张老汉才待开口,他那掉了一颗门牙的浑家李婆子便凑了过来:“杜娘子问牙婆,是要买房,还是要买人?”
杜文秀眼睛一亮,听这话音,李婆子应是有熟人做牙婆哩,便说自己要买个粗使婆子。
李婆子砸吧着漏风的嘴直叹道:
“还是杜娘子会过日子,才搬过来年把有余,将小姑嫁于官家公子不说,自家生意也是越发红火,现下竟买得起粗使的下人了。”
杜文秀也不与她歪说岔开话题,直问她若有认识的,还请搭个线儿,定有重谢。
李婆子笑道:“杜娘子把我老婆子当成什么人,邻里邻居的住着,我家大儿又不在家,麻烦你们两口子的事儿可多着呢,如何搭个线儿还要谢礼,杜娘子确是瞧不起人了。”
原来陆方海热心肠,便是这老两口有什么粗活儿重活,看见了就伸手帮忙干了,杜文秀这般客气,李婆子却是有些嗔怪。
杜文秀忙告了罪,李婆子才喜欢道:
“我家妹子的小姑倒是做这一行当的,也有许多年,只是不知杜娘子想要个什么样子的粗使婆子,我好让她去留意。”
听得此事有门儿,杜文婵也忙凑过来,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这事儿。
还是杜文秀拿话糊弄了过去,说是先见见牙婆再定。
下午晌儿,李婆子便带了一妇人来,唤张牙婆,看起来也是体体面面的一个人。
一张嘴天花乱坠,直说得半个时辰,杜文秀才好不容易插进话来。
说自己的一个亲戚,想买个粗使婆子。
但是呢,预算有限,那高门大户出来的有经验的妈妈买不起,只得寻那知根底有教养的小户人家出来的婆子,不知王牙婆这边儿可有合适的人选。
张牙婆不防她将条件限制的这么死,有些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