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想个法子,叫她不敢再来闹事。”
“这人的胆子都是一点点儿撑大的,她觉得你拿她没办法,最坏不过这般了,接下来才会得寸进尺,那时才危险哩。”
程素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向杜文秀说道:
“先时我已想好了,大不了,我便与她同归于尽,只是我的小妹,只怕就要劳烦杜娘子帮我养上几年,寻个好人家嫁了,我死也甘愿。”
杜文秀心头一跳,连连摆手:“不可不可,玉石与瓦砾不可同日而语,说什么同归于尽?”
“何况这般乖巧的女儿,你也舍得?”
说起女儿,程素英不禁悲从心来:“都怪我命不好,带累小妹也是这般过活。”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有医术,受人敬仰,难不成还怕了半截都入土的两夫妻不成?”杜文秀不悦道。
继而心头一转,便有了想法。
“这两夫妻没了儿子,难道养老问题族中也不管?”
程素英茫然摇头:“自我被赶出来,便极少听到他们的消息了。不过一般来说,族中说不得也要过继个儿子与他们养老。”
杜文秀点点头:“那我便使人去打听打听,说不得就有办法让他们俩再无暇来攀扯你与小妹。”
程素英不知她有什么办法,问也不说,这时,病床上的少年发出声音,几人忙围了上去。
“可是醒了?”杜文秀轻声说道。
那少年皱着眉头,左右晃了晃,又慢慢睁开眼睛,感觉一双温热的手正盖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他以为是鹿二娘,也无力抗拒,便由着对方动作。
耳边响起说话声,却不似鹿二娘的声音,他蓦然一惊坐起,左右看看,却发现是不认识的妇人。
少年忙忙挣扎着下床榻,但是眼前金色的星星直闪,不得已又用尽力气躺了回去。
方才他挣扎间差点打到了程素英端碗的手,如今安静下来,她们才上前去。
“我是陆方海的娘子,你莫要怕。”杜文秀放轻了声音,在他耳边道。
少年的睫毛颤动,由着她手托着后背扶起,倒是没再挣扎。
程素英将药送到嘴边,少年皱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