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这惊天大瓜她可不敢听。
转身急急便向外走,口中还说道:“我叫秋月过来帮你煎药,你且好生歇着。”
急步走出客院,杜文秀才拍着胸脯,心有余悸朝后头看了一眼,暗道好险。
这皇家的事情可是不敢胡乱支应,好奇害死猫。
今日听了他抒发心中闷气,明日待他登上皇位,说不得便要将自己这明了他微时龌龊的小老百姓给灭了口。
——赌不得,赌不得。
方才在楼下看见鹿二娘,人群中一闪就没了踪影。
可是若要真的藏了行迹,又为何叫自己看见?
以她们江湖人的手段,躲着自己不是很轻松的事吗?
深吸一口气,杜文秀迈步去了内院。
立了秋,枣核天,热在中午,凉在早晚,如今天儿早晚已凉爽起来,但是白日里还是闷热。
院子里的枣树下铺了一个夏的凉席,这会儿由着海生转着圈的学爬,齐三娘在旁招呼着。
酒楼里开了张,邹师傅早些天便不过来了。
阿洛又重回厨房掌勺,还有程小妹帮忙,越发做得起劲儿,天天琢磨新菜色,乐在其中。
“秀娘回来啦,怎么这般早?”齐三娘笑吟吟与她打招呼,“正说有事寻你说哩。”
杜文秀笑道:“有什么事,姨娘且直说。”
齐三娘道:“这天儿眼看越发凉快了,我与阿洛商量着,以后屋里放盆井水,说不得就没这么热了。”
“要不,咱们就把冰停了吧?如今酒楼才开张,又做得那般亏本的什么活动,正是要节流的时候哩。”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事儿。”杜文秀笑道。
她挨着小海生坐下,微微笑着说:“姨娘,赚钱不就是为了花的?若是都省着不花,那赚钱还有什么意思?”
齐三娘张张嘴想要反驳,杜文秀又道:
“要是赚来的银钱都只存着,不享受生活,那我可就没了挣钱的动力,咱们到乡下喝西北风去?”
齐三娘哑然。
杜文秀又嘿嘿一笑,巴上了齐三娘的肩膀:
“姨娘啊,这秋老虎才厉害咧,若是到时候海生出了痱子,便是再去买冰也来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