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片刻,开口解释:“根据迄今为止的一些考古资料,也发现过一些相对原始的族群或者部落,其中也不乏一些对神明抱有狂热信仰的族群十分推崇这种活人祭祀的行为,那些献身的行为往往被看作是一种崇高的牺牲,因而备受追捧。”
“真是……难以置信。”
沉默里,齐愿深深吸了一口气,震惊开口。
虽然他也杀掉了不少鱼人,但对于这种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明保佑就上赶着舍弃生命的行为依旧感到难以理解。
“这也是当时的时代所造就的局限性。”白羽涅摇摇头,开始催促着齐愿:“行了,别管这些陈年旧事了,再仔细看看这边还有什么。”
齐愿依言点头,转动视线,看向了旁边的祭台。
如果说这里显眼的东西,那么除了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么就是这张祭台了。
祭台不大,比一般的桌子甚至还要小上一圈,而更引齐愿注意的是那桌子上摆放的宛如一支高脚杯一样的东西。
乍一看仿佛和桌子一样都是石制的,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杯身上的孔洞还有裸露的牙齿。
那分明是一支被削去了天灵盖的颅骨!
在此充当的杯子。
“这是啥,白骨圣杯?”
“或许是类似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在祭祀过程中用来盛放东西的器皿。”只是思索片刻,白羽涅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而至于是盛装什么,就算白羽涅不说,齐愿也能想到。
看着那白骨圣杯表面因长时间的使用而从表面氤氲而出的点点猩红,想来盛装的东西不会很妙。
反正不是不是内脏就是鲜血,难不成还会是牛奶不成?
说起来也不知道这祭祀到底是怎么个流程,七个变戏法的各自召唤几个死人来一场大乱斗,然后胜者能对着这个杯子许愿?
一瞬间,齐愿差点被自己跳脱的思维给逗笑了,但在这血腥的环境里他又有些笑不出来。
于是这一会齐愿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的扭曲,让在剧场旁观的几个审查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除了白羽涅。
她对齐愿间歇性的发神经已经免疫了。
很快,齐愿摇了摇头,暂时清除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小心靠近祭台,慢慢伸过头朝着白骨圣杯的里面望去。
但出乎预料的是,齐愿并未看见预想的鲜血或者内脏,虽然那杯壁上的确有血液干涸的痕迹,但那内里所盛装的确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齐愿愣住了。
看起来像是一杯黑色泥浆,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泥浆无风自动,微微荡漾,而在那荡漾之中却仿佛有无穷哀嚎的身影浮现,牢牢拉扯着齐愿的心魄,甚至让他难以主动移开目光。
齐愿直视着那片黑暗,仿佛整个人都要投身其中,渗进骨髓的压抑和森冷寒意铺天盖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