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蕴的生母四年前生产时去了,一尸两命。他父亲林华早早续娶了一房媳妇。那后娶的妻子性子不太好,动辄打骂林蕴。
陈朝安的姑母陈采薇是林蕴的伯母,有一回发现小姑娘胳膊上都是青紫的伤痕,狠发了一回脾气,将林蕴接到自己家养着。
林华也乐得有人替自己养女儿,就这样,林蕴在伯父家养了四年,今年十四岁了。上个月她后母给她找了户人家,说要定亲。林蕴知道那女人歹毒,不可能是什么好亲,就找人打探了一番,原来竟是个痨病鬼,没几天活头了,要找个属相合适的娶进门冲喜呢。
自古婚配遵从父母之命,陈采薇虽能把林蕴养在身边,却不能替她做主婚配,只得给她出了主意,雇了镖局送她来丹徒逃婚。
一来那痨病鬼身体不好,说不定过段时间就病死了,她也就躲过去了这桩祸事。二来陈家势大,林华不敢来闹,就是来闹了,陈家也有的是手段治住他。
秦夫人听林蕴哭着说完话,气得拍了一下炕桌,“真是不知所谓!好好一个姑娘,不说如珠似宝的爱着,也不该拿她去填了火坑呀!你放心,你就在舅母这住着,赶明他要敢来闹,舅母给你做主。”
林蕴听了秦夫人这番话,又是感激又是难受,扑到秦夫人怀里痛哭起来。
马秀秀奉命去西跨院禀告陈济明林家来人了,谁知进了西跨院,那些小厮们的早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因为陈济明动不动就闭关个三日,五日,甚至半个月的,西跨院里的人心早就散了,只要陈济明的丹房门不开,小厮们喝酒的喝酒,逛花园的逛花园。
西跨院里,陈济明看着丹炉里一窝黑不溜秋的圆球,眉头皱的死紧。伸手捏了一颗放到鼻下闻了闻,一股烟气。他看着这颗耗费了一个月心血的玩意,不知该不该放到肚子里。
“阿大,进来!”陈济明喊了一声,准备让阿大先替自己试试药。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外面的光线射进屋里,背着光站着一个人,看样子是个女人。
“你是谁?阿大呢?”陈济明看着来人问了一句。
“老爷,奴家是秀秀,奉夫人的命来请老爷,金坛林家来了一位小姐。老爷可要去见见?”马秀秀局促的站在门口,低低说了句。
“我一个爷们见什么小姑娘家的,让你们夫人招待好就是了。把阿大给我喊进来。”陈济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马秀秀咬着唇,“老爷,院子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