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家不过半日功夫,归来却发现家中如遭翻天覆地的变化!
母亲、亲属们一个个仿佛变成了疯子一般,对他眼前这位无业游民恭恭敬敬,甚至不惜卑躬屈膝!还将他教训得如同犬吠般!还有那个重伤的说法,必然是指那件事情没错,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为何王宇杰会知晓其中详情?
“孽子,你说,你又在外面做了什么孽事?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就打断你的腿!”荣雪凤本性暴躁,此刻更是勃然大怒,直接对余翔狂吼不止。
余翔哪里见识过母亲这般盛怒,心生惧怕之下,嘴硬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小翔,你兄长的修为生机乃是王先生所救。你大舅对王先生极为敬重,甚至赠送了荣家至宝金令。我亦献上了孙家秘传银令。
从此往后,王先生便是我们孙余二族的救命恩人,贵客贵宾,你明白这其中之意么?
孙海瑞语气沉重地说道......
这一言一行,直刺余翔的心境,令他的灵识瞬间炸裂!
恩师?贵宾席位!仙缘金令与炼器银符!身为余家修炼天才的幼子,他深知这些象征着何种层次的身份!此刻他的面色顿时黯淡无光。
余翔自幼便未经历过这般强烈的冲击。
眼前的这位他曾经嗤之以鼻之人,竟然受到了荣、余、孔三大家族如此深厚的尊崇!
他并非愚钝,仅仅治好兄长的伤病,断然无法使得母亲与孙海瑞这般的修士尊者俯首称臣,更不可能让孙海瑞请出舅舅荣查正这样的宗门长辈出面。
自六扇门的试炼归来,历经艰难才找回的一丝傲骨,此刻已消失殆尽。
然而提及李疏影之事,余翔却只能忍而不发。
虽然他略带修炼世家子弟的任性放纵,但在家族严厉的教诲之下,始终谨记可以享受世俗繁华,但绝不可逾越修炼者的道德底线。
“娘,我真的没做那些事!你怎么能听信外人的话冤枉我呢!”余翔嘴硬地辩解道。
试图借此敷衍过去,至少能争取到私下里解释的机会。
然而荣雪凤并未给他这个机会,反手就是一道灵力凝聚而成的耳光:“王先生会冤枉你?你算哪根葱!”
“……”余翔心中暗疑自己是否真是母亲亲生的孩子。
脸颊疼痛得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他看向荣雪凤,支支吾吾地道:“去年我心仪一人,但她未曾应允我的追求。于是我去求助陈明。”
“说重点!”荣雪凤猛地拍案而起。
“那女子的父亲在陈家工坊修行炼器,我想让陈明设法刁难,使其父被迫离职,随后我再去出手相助,以此赢得她的好感……”
荣雪凤已被气得全身颤抖,悔恨为何会诞育出这样的孽障。“谁知陈明,那家伙居然设局陷害于我,直接将那女子的父亲推进炼丹炉,导致其严重烧伤!”
余翔说到此处,满脸通红,擦拭了一下泪水,哑声道:“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哪里料得到陈明竟然这般狠毒!”
“原来如此,原来你去年屡次为何、陈两家辩解,我还以为你在修行上有了一番见解……”荣雪凤愤怒至极,几乎站立不稳。
“我知道错了,早在李成前辈初次闭关疗伤之时,我就曾送去灵石资助,但他们家拒绝了,我又不敢向他们提及此事。”
“你,你……我们余家怎会养出这样愚蠢的东西?竟然让陈家的那个小子随意摆布还不懂得反击?”
荣雪凤怒火攻心,连连挥出灵力化作的手掌,痛击余翔。余翔疼得哀嚎不止,却又不敢躲避,哭得更加凄惨。
孙海瑞听得清楚,明白了其中原委,显然王宇杰与那位少女的家庭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甚至还能把如此隐秘的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显然是存了报复之心。
荣查正能够颁发仙缘金令并给予极高尊重,孙海瑞自然深知其中蕴含的份量。
孙海瑞立刻上前一步:“王先生,您也听见了,小翔虽有过失,但实属被人构陷,请您慈悲为怀,宽恕他吧……”
“荣雪凤夫人,我虽护短,但也懂得是非曲直。王先生,您有何责罚之意,请直言相告!”
荣雪凤抹掉眼泪,语气沉重地询问。
“你觉得我真会插手此事吗?”王宇杰微眯双眼,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意。
荣雪凤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应允。
王宇杰立刻一脚踢向余翔:“你自己向王先生请求宽恕吧,否则……”
此刻,余翔心中明白,若不恳求原谅,轻则可能面临宗门法规的制裁,重则母亲也可能直接将其遣送到海外历练,承受更为严酷的修炼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