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弓点点头,一开始没说话,只是看着天花板。
陈勃也没催他,知道他在权衡利弊,也在考虑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说了之后,还得让人不知道是他说的,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过了一会,吴良弓问道:“你知道榆州有黑社会吗?”
陈勃一愣,皱眉问道:“你说的是赵长安?”
吴良弓摇摇头,说道:“赵长安早就洗白了,很多事情他早就不做了,这也是齐建业的意思,虽然积累第一笔财富的时候是需要一些打打杀杀的手段,但是只要是有了钱,有了想要攀附权贵的打算,就得把自己洗白,不然人家不和你玩,但是在榆州,有一伙人,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洗白,一直干的都是涉黑的事,发的也是涉黑的财。”
陈勃闻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开始认真听吴良弓讲述关于榆州的黑社会的问题。
“你说这个,我在榆州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没怎么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谁啊?”陈勃问道。
吴良弓笑笑说道:“这些人干的不是打家劫舍的生意,他们也不怎么和普通老百姓发生冲突,所以很多事都是他们内部消化了,根本不会吵吵到社会上来解决,但是他们垄断了一个市场,这个市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每年的产值,年景好的话,也有个几百亿吧。”
陈勃忽然想到了甘高峰之前做副局长的时候负责的缉毒,刚刚想问的时候,吴良弓笑笑说道:“你可能很奇怪,在榆州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生意?有,不但有,而且年头不少了,田丰羽是他们的伞,在田丰羽上面,还有人,所以,田丰羽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其实他比我们榆州这些大部分官员都有钱。”
陈勃很想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在这里卖什么关子呢?
但是他忍住了,如果是急不可耐的样子,自己的情绪就被对方把握了,自己或许就很容易陷入到对方的节奏了,结果就是自己丧失判断的能力,这个时候最好的就是把耐心打足,给对方的一种你爱说不说的印象,这样自己才能掌握主动权。
“有这样的生意?戴市长没有掺和一把?”
“你说呢,你说为什么戴永春把我踢出来,换了田丰羽呢?戴市长如果没有参与,田丰羽就算是干,也做的不安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