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打量了几眼秦长青后,李左车鞠躬说:
“晚辈李左车在此见过十公子。”
秦长青伸手扶起了他。
说道:“勇士快快请起。此前郭上吏提及你时不胜赞赏,本来我还以为他夸大了。没料想你确实如其所言。”
“真是虎父无犬子。”
李左车回道:
“公子太过于褒奖。”
“关中士族英才济济,怎容我承受如此美誉?”
秦长青微笑道:
“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即便我资质**,也识得许多人,如您这般风度,却是罕见。”
“但是有一个疑问,您为什么会想要仕于秦朝?”
这句话后,
四周陷入了沉寂。
长青
如果是别人的话,秦长青可能不会询问这些问题。
但是对李左车来说,必须弄清这个问题。
首先,由于李牧曾长期对抗秦军,作为后代的李左车理论上对秦应该没有任何好感,如今凭借郭旦一句话即刻决定投诚,秦长青对此感到迷惑。
其次,尽管秦长青地位尊崇,然而李左车乃是赵郡李氏中最具天赋的一人。无论如何不应快速做出抉择,并且六国贵族还在跃跃欲试,他不需要那么早做选择。
另外,李左车怎敢保证秦公子会选择任用?
考虑到李牧当年对抗扬端和与司马尚,并使秦军无功而返,现在尽管司马尚已经故去,而扬端和仍健在;由于两人之间有过节,加之与关中家族紧密合作的关系,他是否会担忧遭到自己的利用呢?
怀着这些疑惑。
李左车笑了。
自若地回答道:
“我对您的疑惑,已有预见。”
“爷爷以前的确曾长期抗衡秦国,并死于其诽谤,可以说我对秦国有些厌憎。”
“用兵如诡,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但是战争事关重大,生死攸关国家存亡;爷爷实际上早有预知,并加以防备,但由于**的不信任,最后相信了奸计并杀害了爷爷;如果说秦国的计谋多么狡猾,不如说**无道昏暗,若他当时相信爷爷的话,纵然秦国再多手段也无法伤害他。”
“这些都是后话。”
“虽然心中对秦有不满,但还远未到仇视的程度。”
“投身秦朝也是基于时局的现实!”
“另外一点。”
“您可能觉得为何我会早早投靠?”
“事实并非如此。起初我并未有意从政或为秦效力;只是因为郭长吏一再劝告才迈出家门,那时纯粹为了应对而已,并不是
“长公子得到了六地一系出身官员的支持,十公子则受到关中士族的欢迎,实际上,两者势均力敌,在某种程度上,长公子还有些优势。”
“但这种优势十分有限!”
“权衡之下,一时难决胜负。”
“但在南海一事之后,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十公子显然已经胜出!”
秦长青微笑着问道:
“何以这么说?”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李左车道:
“公子何须故弄玄虚?”
“在过去十几年里,长公子在大秦确实颇具影响力,但他并不是公子的对手。当初离开咸阳是他的最大失误。”
“长公子放弃了主动权。”
“这让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局而无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