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被宣王救了一命的司空羽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尽管没见过几次面，但司空羽还是隐约感觉宣王的气息变得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想不到你竟然活着回来了。”尤寒之紧握黑鸢，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

宣王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尤寒之看他这副样子，心中也顿感不妙。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送你上路吧。”

刹那间，熊熊烈火从刀身上燃烧而起，汹涌澎湃的烈焰瞬间包围了尤寒之，紧接着，附着在黑鸢上的怨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尤寒之试图挣脱，但尘封许久怨灵们此刻正渴求着新鲜的血肉，它们不断跳动、咆哮着，如同无数条毒蛇，钻入他的身体，侵蚀着他的一切。

“不……这不可能……”尤寒之发出绝望的嘶吼，但声音很快被火焰的轰鸣声淹没。他的身体在烈火中逐渐扭曲、变形，直至化为灰烬。

随着尤寒之的死亡，黑鸢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它掉落在地，又变回了之前那副不起眼的样子。

宣王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走上前，将它从地上拿起。

“殿下……”司空羽想上前将逍遥冬水嘱咐的话告诉宣王，却不敢靠近。

“我现在只要一合眼，便会看见儿时与兄长一同制作纸鸢时的场景……在帝王史上手足相残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兄长现已五十有六，他这是在为太子铺路。”宣王并未端详黑鸢，反而抬头看向天空，天狗的影子渐渐淡去，约定的时间快要过了。

“宣王殿下……您到底……”

司空羽话还没说完，便被宣王吓了一跳。

只见宣王缓缓回过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血丝，紧接着两行掺杂着血液的热泪缓缓从中流出：“我都累成这样了，皇上他……还是信不过我啊……”

“宣王殿下！时间快要过了！”司空羽看着越来越明亮的月亮，焦急的催促道“请您现在立刻带着黑鸢，一路杀上不周山吧！”

“你说的对，自古青山埋忠骨，生又何妨？死又何妨？”宣王微微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随后，他将黑鸢横举着，用另一只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条散发着熊熊烈火的箭矢竟出现在其手中。黑鸢再次发生变化，依附于其上的怨念再次聚拢。片刻后，那把漆黑长刀已化为宣王手中一张杀气蓬勃的长弓。

弓如满月，箭在弦上。

宣王屏息凝神，静静感受着周围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