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知。”邵勋摆了摆手,道:“其实也没多少马了,唉。”
千里奔袭爽是爽,损耗也不小。
半路上的时候,邵勋曾看到失蹄的老马躺在地上,目露泪珠。
征来的马驴骡已经还回去了,目前他手头总共只有六千多匹马,其中真正“年轻”的不过两千余匹罢了。
李重被邵勋委任方面重任,总督濮阳段河防。
他没有要求别的,只求把义从军步骑四千余人交给他,另把寄养在荥阳、陈留的广成泽老马悉数调拨过去。
邵勋同意了,给了他两千余匹老马,供义从军步卒骑乘,增强机动性。
有两万蹲坑部队分驻四大渡口,李重再带着四千多高机动性的部队四处增援,搞得石勒也很崩溃。
派小股人马渡河吧,攻不破霸占着渡口的营垒。
发狠心,多搜罗一批渡船,多渡一些过河,结果又被渡口守军和增援部队里应外合。
直接从北岸造浮桥的话,又很容易被破坏。
在渡口争夺的时候,你还没法投入太多兵力,展不开。
搞到现在,大胡是没法自文石津、白马津、濮阳津、灵津四地直接渡河了,必须绕路上游或下游。
当然,四大渡口也是有一些小渡口的,如果掉以轻心,很可能被人偷偷造好浮桥。
这个就只能让各县派人沿河巡视了,一有发现,立刻报来,李重立刻率义从军过去堵截。
如果义从军还不够,陈留乞活军、济阴乞活军(原梁国乞活军)派人上前增援。
总共动员接近四万人,就为了防濮阳段黄河,代价大是大,但效果也是真的好。
以前那种完全不设防,任由河北骑兵大举南下的扯淡情形,绝不能再发生了。
濮阳隔壁的荥阳段,邵勋委任给太守裴纯。
他在虎牢关证明过自己,邵勋用人不疑,连带着已经归属他名下的许昌镇兵万余人——分驻管城、新郑等地——也暂归裴纯指挥。
现在地盘大了,他不再可能亲自打每一场仗。
之前让金正带银枪军押运漕船进京,就是锻炼他的能力。
本月还有一次漕船押运任务,他打算交给王雀儿。
入冬之前可能会有最后一次押运,他会交给陆黑狗或洛阳二期的张大牛。
事事亲为,只会累死,最后左支右细,难以为继。
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比拼的是集体的力量。
“继续查探奸细,不光是匈奴,也包括洛阳的。”邵勋低声说道:“荆州方向,也要派人盯着。”
“那要给我增加人手。"邵说道
“给你加。"邵勋看着遍地金黄的粟米,道:“今年终于能缓一缓了,你要加多少人,报给裴长史。”
“好。"邵放心了。
见兄长不再问话,便带着刘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