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牙行,他们核查了冯柯的路引,登记了冯柯的身份信息。冯柯,十三岁,来自江南扬州府,来京为了投靠亲戚。”
“既然是投靠亲戚,为何又要租房子住?”
“冯柯解释说投靠的亲戚已经搬离京城,不知所终,因此才会租房子住。牙行虽有疑问,不过见他才十三岁,而且出手阔绰,便没有再细问。”
说到这里,林漠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继续说道:“不过冯柯租下之后,几乎没有在那里住过。我问过左邻右舍,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以为那房子无人居住-。”
租下房子却又不住,如果是其他人,苏时还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想到冯柯是裴泫的弟子,他的行为必然是受裴泫指使,苏时就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他想来想去,始终没有半点头绪,只得摇了摇头,放弃了猜测。
“既然现在白江川住了进去,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林漠道:“白江川现在化名余留生,北方人氏,来京城经商,于夏和黄明扮着他的伙计。”
苏时叹道:“若遇官府查验身份,你叫他们帮忙掩饰一下,更要好好保护好他,现在想要白江川命的人太多了。”
林漠叹道:“公子倒不用担心白江川会暴露身份,因为无论是户籍还是路引,白江川都能拿得出来,而且都有官印为证。”
苏时先是一怔,随即叹道:“想必白江川早就有心离开东源质库,因此特地准备这个身份。”
“不错。”林漠忍不住感慨道:“据白江川所说,大乾各州府的户籍均可在户部买到。就算是京城的户籍,只要你给得起十万两银子,一样可以买到。”
苏时大吃一惊:“一个京城的户籍居然可以卖到十万两银子?”
林漠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白江川暗中托人花了一万两银子才买到这样一张户籍,又花了一千两买了一张路引。”
苏时长叹道:“所谓上行下效,上面的人都在大肆做生意,下面的人又岂会甘于那点俸禄,自然会做出这种以权谋私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