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权力相争势力倾辄,莫不是家破人亡难留活口,可如今镇北王仁慈留我们一命,我们何必还要挣扎?”
“大娘她出身皇亲国戚之家,又是侯府主母,可如今却依旧对镇北王跪拜臣服,为何?她难道就不恨,就不想报杀夫杀子之仇吗?”
“她也想啊,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尊贵的身份赋予了她莫大的责任!她要替战死的父亲和小弟护住这一家老小,更要替三皇子和你的外公镇国公考虑!”
“我镇西侯府和镇国公府乃至三皇子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如今陛下停朝齐王监国,朝廷局势动荡不安,这个时候我镇西侯府的覆灭又会引起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如今镇北王心存仁慈,可一旦我们再次将他激怒了,届时不说我们恐怕就连廖成虎也落不得好!甚至是他还会因此而彻底心存记恨的报复三皇子和镇国公,从而将我等势力彻底连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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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忘了,如今监国的齐王可是他亲舅哥,而现在他们一个坐镇长安城,一个占据西境!不管外界传的他们现在是生出了间隙也好,还是有了仇恨也罢!可在利益层面上,他们现在完全是可以联手的!”
“如果,如果他动了那个心思,甚至不用他在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和精力,只需一封书信,你在长安城的外公和舅舅,你那如今在北境御敌的表弟三皇子,就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地步,就算是我等日后有谁能侥幸逃了出去,这天下之大又该去哪里安身立命?”
看着如今怒气大盛心有不甘的魏盛云,魏盛勇叹了口气劝说道。
“安身立命?哈哈哈,毛之不存皮将焉附!亏你还知道我镇西侯府与三皇子和镇国公府同气连枝!”
“可你明不明白,一旦我镇西侯府彻底败亡,纵使我们活着离开西境去了长安城,届时依旧朝不保夕!”
“朝廷对我镇西侯府忌惮已久,而如今齐王监国他对我们更是忌惮!一旦我们没了这西境没了兵马,你觉得齐王会让我们安然的活着吗?”
“你怕死,你们都怕死!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想成就大事又焉能惧怕死亡?父亲当年驰骋沙场,倘若他怕死焉能有今日我等的富贵荣华?”
“可笑,真是可笑!都说将门出虎子,可为何你就如此窝囊?想那叶千尘当年也曾是我等今日的下场,可现在他却能东山再起一雪前耻,而你们呢?”
“竟是连想都不敢想!”
看着魏盛勇,魏盛云痛心疾首的喝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叶千尘蛰伏近二十年才有了今日雪耻的机会,给我二十年你焉能知道我就不如他?”
“更何况当年他有凌燕秋,有武英侯更有他外公护着,而如今我们又有谁能护住这一家老小?是你还是你那夫君?”
“你想让我站出来振臂一呼召集父亲旧部,可如今我等一家子都深陷囹圄,稍有不慎就要人头落地,你让我如何去召集?”
“你难道以为外面守着的那些精兵悍将手里拿的都是小儿的玩具吗?还是说你真以为叶千尘不杀我们是因为忌惮害怕你那夫君?”
“我侯府的二十万精锐都被他击败打烂了,就凭廖成虎如今收拢了那五六万残兵败将又能成什么事?”
此刻,魏盛勇也怒了,说着也忍不住双眼通红的吼道。
而这一吼他不由的爆发出了强大的气息,竟是将魏盛云震的噔噔后退了几步,之后她才震惊的发现魏盛勇竟是有着九品后期的武道实力。
“你,你……”
随后,魏盛云忍不住惊讶道。
“怎么,很意外吗?呵呵,我可也是镇西侯的儿子!”
“这些年我低调不争,并非没那个能力争,而是不想争罢了!盛君是嫡出,而你们的母亲又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三皇子的二姨,我就算是争也争不过,搞不好还会像我母亲那样莫名其妙的死掉!”
“魏盛云你愤恨,你不甘,你想报仇都随你,可不要拉上我们!你是嫡长女,平日里高高在上,从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如今也自是不会将我们的生死放在心上!”
“可我和你不一样!在你面前我不敢称大哥,可在他们面前我是!”
说着,魏盛勇就看向了那些依旧跪着的庶出的弟弟妹妹,并接着道:“血海深仇我魏盛勇自会铭记,可现在我只想让这些姨娘,让这些弟弟妹妹们好好的活下来,因为只有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我们才有余力报仇!”
“叶千尘当年装疯卖傻难道就只是为了他自己能够活下来吗?我想不是,因为他若是想活的话,只需去天剑山投靠他外公,那这天下谁能杀的了他?”
“可他没有,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一整座镇北侯府乃至千千万万的遗孀遗孤需要他护佑!”
“你愤怒,那是你有孝心!而我不作为也并非就是我不孝!这侯府上下百十来口虽然现在都还活着,可只要没有出西境,只要没有远离叶千尘刀锋就根本不算活着!”
“至于你那夫君……父亲和盛君败亡宁可出河西关去投靠北蛮都没想过拒守泾州,这其中的缘故你难道就没有好好想过吗?”
“泾州靠近大漠,贫瘠又干旱,廖成虎如今收拢的人越多,日后就越危险!因为叶千尘只需将边界封锁,不出月余你那夫君就会支撑不住!”
说罢,魏盛勇便直接转身对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说道:“走吧,我们该给父亲焚纸上香了,灵堂前不能没人守着!”
话落,他便带着妻儿先一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