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月光越过窗台洒落,冷银色的手铐泛出轻幽的光。
微弱光线中,男人神色复杂难辨。
她被手铐提起来,身体还没全醒,撑在床垫上晕晕乎乎:“……你答应我不看的。”
“你睡觉翻身,东西砸到我腰上了,”他说,“我不知道是什么才看。”
房间内安静片刻。
他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匹配上这个荒唐的画面:“你如果喜欢这个可以告诉我,不用自己偷偷玩,很危险。”
他的声音很沉静,沉静到路栀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的接受度这么高吗??”
“……”
“等下,我不是要跟你玩这个的意思,”她几乎瞬间跪坐起身来,“我是随便试试,但是打不开了,真的。”
傅言商:“你买的一套里没有送?”
“我没买!”她拉开抽屉以证清白,“是抽屉里自带的,我看有钥匙才……”
他倾身过来,打亮台灯,然后从抽屉里取出那把钥匙,在锁口比对了会儿。
路栀不合时宜地问:“爷爷的山庄里,每个房间都有这些吗……?”
“应该是只有我们的有。”
也算另一种荣幸吧。
她不知道说什么,随口一句感叹:“那他买的还挺多的。”
“你也算捧场。”
“……”
她撇了下嘴,没再说话。
她半跪在床垫上,因为他一手扶着锁孔一手拿钥匙,为了能配合他,她索性另一只手也穿进银色手铐里,能旋转方向。
玻璃上倒映出模糊的影,暧昧又朦胧。
她不自然地转开视线。
很快,傅言商走下床。
路栀:“你干嘛去?还没开。”
“找东西润一下,”他说,“卡住了。”
他拉开抽屉俯身翻找,她想起里面还有东西她没看过,于是也倾身过去,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大掌覆住脑袋,往一边转。
路栀:“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都不能看。”
“……”
她装作很配合地不再动弹,又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慢慢扭头,用余光去瞟。
抽屉里,各种用品琳琅满目,她哽了两秒,还是觉得不看才是正确决定。
他弄了一阵,还是没打开,她忽然开口:“我有润唇膏,试试那个呢?”
他嗯了声:“哪儿?”
“桌面的那个收纳盒上。”
不远处传来翻找的声音,见一分多钟后他还是没回来,她举着腕上一对手铐噔噔地赤脚跑下床,凑过去看:“没找到吗?”
——还真没有。
她回忆了一下最后一次用到它的地方:“我刚刚睡前涂了一下,然后应该丢在这里了呀,怎么没有,”说完还艰难地两只手并在一起去扒拉,“口红、粉底液、刷子……”
嘴唇忽然被人抹过。
睡前涂过的最后一道润唇膏变成现在唯一的工具,她抬起眼,朦胧光线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带着纹理的指腹略微用力,将她唇肉压下去一道贴合的凹陷,慢条斯理地抹净,然后是上唇。
直到那些残存的膏体被抹上钥匙,手铐顺利打开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好了,”他说,“睡吧。”
“下次玩这些记得告诉我。”
“……”
她再次噔噔噔扑上床,被子盖好,一时片刻没有困意,发现旁边的人洗过手后没有躺下,又靠在床头打开了电脑。
床头灯关了,他的笔记本在夜里泛出浅蓝的光。
路栀:“怎么了?”
“睡不着,看文件。”
她仰面躺了会儿,两条腿叠一起,问:“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吗?”
“工作当然做不完。”他说,“开不完的项目,签不完的字。”
“也是,”她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只是做这个打发时间,”他目光笼在屏幕上,“在这边处理也无所谓。”
“不是,主要是我也要回去工作了。”
“……”
她躺着,感觉手腕有点酸痛,借着他电脑的微光抬起手轻轻照着,被手铐扣住的那一圈有点泛红,大概是勒得太厉害。
就这样,他专心办公,她借着余光端详自己手上那道红痕,像道月牙趴在腕骨下,突然,那位置被点着键盘的人碰了下,他问:“疼?”
“有点点。”她挺不好意思,“不过没什么伤口,只是因为我细皮嫩肉的,比较怕疼。”
“……”
*
次日路栀醒来时,才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