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您放过信武侯何鸿我们能理解,他是勋贵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姐夫一家也掌控着幽州的军政大权。
可您为何还能容得下前太子,大将军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绝不能再让萧氏皇族掌权。”
“承德,你是我的学生,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便与你说实话吧。
我不是没有雄心、我更不怕与那些诸侯争斗,我是怕我败给时间,承德,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了,怕是带你们走不远啊。”
“老师,当年齐太祖用二十九年、平定了十八州之地,其子高宗即位后开疆扩土才有大齐二十四州。
您不用一代功成,只要您为后辈打下坚实的基础,您亦能开创新的王朝。”
大将军张士杰看着自己雄心勃勃的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如何能与那位齐太祖相比,齐太祖的班底可是实打实的起义势力,不管从战斗力、凝聚力、忠诚度各方面来讲,都远超他手中的杂乱利益派系。
他在时,还能凭借威望掌控这股势力;他若是不在了,这股势力遇到危机时,很可能会快速分崩离析。
可打天下哪有一帆风顺的,而且势力的结构已经形成,他又如何能进行内部大清理,提拔真正的有才有德之士。
“老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将军下令吧。”
“罢了,此非尽我之意,而是尊我等共同之念,你等既然追随于我,我又怎能不尊重你们的心愿。
承德,你持我将令即刻抓捕假冒太子之人,另外通知鸿煊,让他加强对陛下的保护,防止再有贼人潜入皇宫、威胁陛下的安危。”
“臣领命,必不负大将军所托。”
张士杰看着领命后恭敬退下的学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自古以来,主管军务的大将军与主管政务的大司马,只要凝为一人之职务,那人多半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因为大将军大司马虽无皇帝之名,但却有了皇权之实;张士杰虽然只是大将军,但大司马的相权也确实被他掌控着。
此时,他已经拿了皇帝与诸侯最想要的权利,哪还有什么大政归还的机会,只能抱着痴念、欲念,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