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信者或许能够无视死亡的威胁,他们愿意相信自己的消亡不是终结,而是化作另一种形态,去往他们神的国度。
但这些信仰卡雅族的人却不一样,因为卡雅族并没有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心灵归宿。
他们不知道,自己消逝后,是会前往幽冥、地府、天堂,还是他们记忆中那些神灵的永恒国度。
但他们知道既然他们的神都开始灭世了,他们这些痴愚的信徒,不过是自我陶醉的蝼蚁罢了。
或许他们的神从未在意过他们,又或者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被魔腐化的人。
“我还能成为人吗,还有机会看到咒法显化的救渡之舟吗?”
“这不取决于我,而是却取决于你,我幼年时崇信圣堂,少年时敬拜佛祖,青年时想证得自我逍遥,随转修了道法。
对我而言,放下偏执之念并不难,你也可以试试。
信仰什么、要走什么样的道路,总该由你自己来选,别让魔的腐蚀,操控了你的心灵。”
人类的理念中本就有放下、遗忘的概念,对人类而言坚持或许很难,但放弃就相对简单了不少。
信仰卡亚族的实验体,本就是被生物信息灌输成为狂信徒的。
他们对这种灌输信息缺乏理解,并没有像修道者一般,形成系统的认知、有着自己的追求、知道自己求道的目的。
因此,他们的狂信是浮于表面,类似激素刺激产生的执念,并非是被完全控制的思想钢印。
在越来越多深蓝人颂扬法咒,登上救度方舟消失不见后,信仰卡雅族的实验体才发现,他们成为了这个破败世界中的遗留者。
“他们并没有脱离这个世界,他们只是被神清理了,神一定会带我们进入完美世界。”
“那艘方舟从来就不存在,他们欺骗自己登上了不存在的方舟,他们选择了自我毁灭。”
“或许你们说的对,可我们留在这里,早晚也会消亡,他们至少还能选择自己离开的方式,我们却由神而生、由神而亡。
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神表演一次无趣的人生剧场吗。”
信仰卡雅族的实验体不知道,他们的神此时根本没时间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