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给贾钰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色,意思是我这逼格够不够?贾钰点点头,心说这秦广王太有天赋了。
秦广王哈哈一笑,宽大袖袍一挥,消失不见了。判官收拢队伍,带着一众魂魄包括这李仁的魂魄也都回归了地府。
阴差们都走了,阴气渐渐消散,现场早已经是鸦雀无声,阴寒笼罩,这些人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息。此时渐渐的都活了过来。
“呜呜呜,我竟然还听信了这无耻之尤的李司业大言不惭无耻之尤的胡说八道,我真是蠢笨如猪。”说罢,这名书生掩面离去。
不多时,整个金陵国子监门前的人都走光了,只有大门后面偷听的张道庭在风中凌乱,不信阴私报应,儒教哪里信奉这个?儒教眼中只有天,没有地府。
此时年近六旬的张道庭不禁的回忆思索,自己这一生平到底做了多少恶事?该当如何判罚?李仁判处百万年十八层地狱,自己要判多少年?
越想越是恐惧,不由得喃喃自语,孔圣误我啊!我等都以为“子不语怪力乱神”是说根本就没有神仙地府妖怪,结果是我们自己臆测。也许,那就是字面的意思,夫子说他不知道怪力乱神这些东西。呜呼哀哉!
贾钰拿眼睛瞟了一眼国子监大门,转身背着小手走了。
天色才黑,城里大大小小的酒肆、茶楼、戏园子、青楼正是火爆营业的时候,国子监门前这一幕想必明天就会传遍全城大街小巷。不用多久,京城也都会知道。
贾钰琢磨着自己这个解法到底如何,又会怎样影响未来的走向,想着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个时代的各种神秘传说满天飞,又能影响的了什么呢?
想明白了,贾钰就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走着走着贾钰耳中就听到有呼喊救命的声音,贾钰就觉得奇了怪了,听起来怎么似男似女的呢?算了,既然听到了就是缘分,先去救人再说,贾钰腾空而起顺着声音快速赶过去。
到了地方一看,这是一条极为狭窄的街巷,声音发出的地方是一个极为简陋的小院子。
院子本身就不大,院里就是三间老房子,窗棂透出昏暗的灯火。院子里一伙人,有提着灯笼的,有拿着绳索的,正在向园中的一个清秀身影逼近,这个清秀的身影正在不断倒退,大声喊着救命。
贾钰一看乐了,这不是颜浅吗?怎么就住在这个破地方?哦,想起来了,他老祖宗颜回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论语》怎么说来着?
“呵呵,颜公子,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用。要狠就恨你们老祖宗颜回好了,住陋巷破房子就有品格了?就是仁者了?你傻不傻?
你要是住在富贵地方,我们也要顾忌些老爷的颜面,你偏偏要住在这样的破地方?
哼哼,跟你说了,今儿个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老爷不过要与你把酒言欢,你有什么可抱怨的?识相点,跟我们走,免得受苦。”
颜浅一脸怒色却难以掩饰脸色的惨白,此时他也发现了,他不喊还好,喊起来左邻右舍都纷纷关门躲回了屋子里。这里住的都是市井小民,哪里敢于招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
贾钰看得于心不忍,这颜浅容貌俊秀堪比林妹妹一般,自有一番风度品格,若是贾宝玉那厮肯定是要结交厮混一番的。
也不对,我就是贾宝玉那厮的转世,因此我应当明白自己的内心深处,我对这颜浅的容貌十分喜爱,恨不得拉过小手好好抚摸一番。
咳咳,真是他娘的造孽啊,怎么我就成了龙阳之好了呢?
颜浅想起父亲对他的叮嘱来:“儿啊,这世界比你想象的更为黑暗丑陋,如果你实在无法忍耐又无法得救、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绝望之际,为父送你一把利刃。
或者砍杀对方,或者了结自己免得受辱。依你的性子定然无法忍辱负重,父亲特许你实在无法的时候自尽,为父不会怪你不孝顺的。
儿啊,你为何要到这世上走一圈呢?距离祖宗和夫子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两千年,这世界早已经人心不古、险恶万分……”
想起父亲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叮嘱颜浅就一皱眉,随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掏出了父亲给他的匕首。
这把匕首抽出刀鞘不过三寸长,造型十分古朴别致,乃是颜回的同门子路送给他的礼物,是一柄稀世宝器、锋利异常。
颜浅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碰就是一道血痕,血珠顺着青铜色的匕首滚落下来,竟然一丝没有沾染。
看到此情此景,这几个人竟然毫不在意,而是继续进逼说道:“我们老爷今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爷说了,颜公子的尸身也是很香的,他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