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军远道而来,在陌生的土地作战,补给是个大问题。
劫掠修道院只可肥一时之腰包,解燃眉之急,并非长久之计。
罗贝尔希望在新占领土上建立长久的统治,和不少敌人甚至同伴的猜测不同,从占据雷克林豪森与杜伊斯堡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兴起过把这些领地还给他们主人的念头。
他所规划的宏伟蓝图里,没有那些旧东西的存在空间。就像他一直所坚信的那句话:前往未来的船票不会写满每个人的名字。
一封由他本人印章的亲笔信由一支二十多人的小队护送着前往摩拉维亚。
正值用人之际,他理所当然地打起了约拿的主意。后者管理着冗员严重的摩拉维亚总督府,号称为帝国培养下一代技术官僚,豢养了三百多个米虫官员。
反正都是浪费粮食,不如拉到威斯特伐利亚来,浪费别人家的粮食。
朱利奥和雅各布总是弄不明白,不理解他们的老大为什么永远热衷于开拓,热衷于“获得”更多,不理解罗贝尔为何而战。要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家人伙伴,那太过虚伪和勉强,从未听说过侵略到别人家去保卫祖国的道理。
罗贝尔骑着雄姿英发的战马上,四周的士兵如饿虎扑食般厮杀着。他的军队如狂风骤雨般肆虐着克莱沃的马克公国。
虽然自称克莱沃公爵,但约翰公爵却出身于马克家族,马克公国军乃是家族世代传承的嫡系部队,却在杜伊斯堡之战中折损了个七七八八。他在战败后紧急动员了克莱沃,重新凑齐了一支勉强可堪一战的大军,却无力弥补马克公国的军力空虚,正好被换皮佯装成多特蒙德军队的奥军捡了个便宜。
约翰公爵的亲弟弟,罗伯特伯爵,负责马克地区的防务。
天知道他向当地的众多领主许诺了什么离谱条件,竟然能再次纠集起一支两千人之众的军队,阻拦在从多特蒙德到苏斯特的大道前方。
苏斯特之战,罗伯特伯爵率领两千余老弱病残,对抗多特蒙德与奥地利的三千五百人联军,胜算渺茫。
决战之前,识时务的黑莫尔郡守被雅各布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在两军接战之时宣布倒戈,给了罗伯特军最后一击。
他的军队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地攻击着克莱沃军队的侧翼。遭到半包围的克莱沃军如决堤的洪水般溃败着。
战役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垃圾时间,罗贝尔怡然自得地笑吟吟地陪身边的近卫队谈天说地。
“我刚从神学院毕业的时候,有工作就很开心,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闲暇的时候抄一抄圣经,高价卖给那些良心不安的商人,我以为这会是我生活的全部。”
“但后来,我看到身边的同事纷纷违反规定地组建了家庭,购置了自己的房子,从修道院的集体宿舍搬了出去,就感觉愤愤不平。心想着,早晚我也能凑够买房子和结婚的钱。一天比一天难过,最后连修道院的宿舍也住不下去了,宁可搬到到处是蛆虫的破旅馆,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