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往往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与此同时,奥地利公国领,维也纳。
随着屠刀最后一次落下,维也纳最后一名由弗雷德里克亲手提拔的平民官员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宣告弗雷德里克三年的耕耘前功尽弃。
而那位被弗雷德里克贬低得一无是处的伊丽莎白夫人,此刻坐在高高的观刑台上,不忍地捂住了眼睛。
在她的怀里,七岁的拉迪斯劳斯好奇地探望周围的人群,不知道他们为何低头不语。
他坐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地摇晃她的手臂。
“妈妈,妈妈,我不喜欢那边那个波西米亚来的叔叔,他好凶,宫廷里的侍女姐姐都说他乱杀人,能不能把他赶走呀。”
“拉迪斯劳斯乖,叔叔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伊丽莎白苍白的脸庞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轻轻整理着儿子泛黄的头发。
“我可怜的孩子,如果爸爸还在,就不必让你承受那么多非议了。”
她望着台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深深地俯首叹息。
“对不起,但我不得不如此。我愿死后在地狱赎罪,请你们在九泉之下不要怪罪我的孩子。”
“今天的处决到此为止。”在伊丽莎白安坐的座位前方,一名牧师打扮的中年人冷冰冰地宣布道:“烦请在座各位积极举报弗雷德里克党的余孽,知情不报者一律视作同党——解散!”
人心惶惶的各级官员连声称是,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观刑台。
见状,中年牧师身后的年轻人冷哼道:“肯定还有的家伙心怀鬼胎,比如那个卢格男爵,我看他就很可疑,需不需要我……”
他比了个杀的手势。
中年人抬手阻止:“不了,我们人生地不熟,对贵族下手难免激起公愤,到时引起暴动就麻烦了。”
“哼,主的事业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受阻。扬·卡,你的意志已经被这片异端的土地腐化了。”年轻人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忿忿的背影。
“哎,年轻人,太冲动啊……”
被称作扬·卡的中年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伊丽莎白夫人座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夫人,敌党分子已被处决,夫人受惊了。”扬·卡犹豫片刻,还是继续道,“俗话说,绅士永远不会靠近厨房,死刑残忍,夫人还请不要勉强自己。”
“谢谢你,扬教士,但这些人因我而死,我不能躲避。”伊丽莎白坚定地摇了摇头,认真盯着血泊中的尸体,仿佛要把这个画面刻进脑海。
“夫人高义。”
扬·卡满不在乎地赞扬了一句,随后一转随便的态度,严肃地问道:“夫人可曾收到南方急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