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童子沉吟良久，才摇头道：“算了，有些事不是咱们能想明白的。”

“知道的少一些，未免不是件好事。”

“也对……”

……

南海波光粼粼，霞光交接连群岛，表面上是一派仙家圣洁气象。

但无人知晓。

南海深处，却是尸山炼狱，苦海无涯。

有污秽佛莲，在无数尸骨中盛开。

佛莲上，有圣洁女子，画地为牢，终日自困于此。

但这些天，她的眼前，却一直浮现着南赡部洲上的大战画面。

“所以……你与他，是何关系？”

“他还活着对吗？”

圣洁女子满目怜悯之相，于苦海中落泪。

耳畔有声音响起，却不是画面中的回应，而是她的声音。

“世尊广授佛法，你亦深得教诲，而今佛国大兴，当为之贺喜，你有何愧疚可言？”

“你救苦救难，积了多少无量功德？即使真有愧于那几人，自困于此，受苦受难数十万年，难道还不够抵消些许过错？”

“更遑论，他们本就是西游应劫之人，天道早已注定，与你何干？”

“圣人尚且视众生为刍狗，你何必自缚？”

“放下过往，重回西天，只要与世尊认一句错，你便是当世大佛！”

“苦海无涯，该回头了！”

耳畔声音，循循劝导，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

然而圣洁女子，只是苦笑。

“哪里是苦海？是谁该回头？”

“这不是我要修的佛，这也不应该是我要修的佛……”

她摇头，满目悲悯。

……

……

南赡部洲的消息，如风暴般不断地扩散。

很快。

整个南天洲也得知了此事。

文吉道场。

在确定了师尊被斩之后，当日便有许多弟子选择了逃离。

没办法。

大悬空山前车之鉴。

谁也不敢保证，这里何时会被灭门。

短短几日工夫。

这座曾经与朱雀仙宗，并为南天洲巨头的菩萨道场。

已然是树倒猢狲散，人走茶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