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香莲迟疑道:“非是我不愿寻个好的安身处,实在是我不能。”
“为何?”
史香莲道:“此地十里皆是孤坟,若无人看顾恐生动乱。”
“你们若有心,且等天黑,我再与你们道来。”说罢便走了。
黄淡白看向白飞扬:“等她吗?“
白飞扬道:“且等她一日,看他有何话说。”
第二夜。史香莲又来破庙。
“幸亏你们没走。不然只怕遭了暗害?”
“怎么讲?”
史香莲道:“此处有个恶鬼,专门拘人魂魄。这十里之地的孤魂皆被他视做囊中之物。只因我庙宇在此镇住,他才不能胡来。”
“你这说的怎么越来越叫人糊涂了。”
“这里不远处是有个村子的,约莫千余人,那会我就是此处土地神只。后来村子里的人被大金王朝的边军尽数杀了充做军功。就埋在了此处。”
“这些人死的冤啊,也不知是何故,竟然无一入轮回。时有客人路过也被他们吓杀了。我只好出面约束。正当局面稳固时,不知从何处来了个恶鬼,挑动生事。拘押生魂。我未免生乱就以这庙宇为阵眼圈禁了此地。”
黄淡白皱眉。
“你既然是此地神只又怎会昼伏夜出,惧怕阳光。”
“没了香火我又跟孤魂野鬼有什么区别。”史香莲道。
“这庙难道不够你容身,要回你那荒坟去。”
史香莲指着没了脑袋的神像:“我金身塑像都烂成这样了,能容身啊?”
白飞扬道:“史姑娘一介女流,怎么又会识得诗书。”
“我自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家里请了先生,与兄长一起读的书。我自小便有过目不忘之能,文章书本自有一番独到见解。诗词书画也是作得。只是路过此地遭了歹人,为保清白名节也就寻了死路。”
“亏得此地村民将我安葬。然而我魂魄不安,时有闹腾,为求平安便有人为我建造庙宇才有了今天。”
“那你口中所说的恶鬼又是怎么回事?”
“想来是个鬼修,常常做些杀人取魂的勾当。这里那么多的生魂如何不遭他惦记。”
“你说我们走了会遭暗害又怎么说?”
“那恶鬼日夜在外环伺,你们若是离开只怕受他暗算?这庙虽破却还有香火念力,借着这庙我尚可以抗衡一时。白天阳气盛,这庙中的香火念力便强一些。到了深夜,我便需回来坐阵了。常此以往我灵力不济,便只好昼伏夜出保存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