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元轻嗯了声，递给徐司正一个眼神，牵着玉珠的手直接离去。

徐司正了然，陛下的意思很明确，是要让他留下来彻查此事了。

回到马车上，玉珠的面色依旧很苍白，除此之外，垂落的丹凤眸中还有一分难以遮掩的落寞。

竹青一直想提醒娘娘，在陛下跟前别太明显了。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毕竟天子就坐在旁边。

直到马车拐了个弯，赵熙元突然开口：“贵妃认识穆宁。”

竹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看着玉珠，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玉珠情绪低迷，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嗯，认识。”她知道赵熙元终究是会发现的，并不想隐瞒。当然她也不怕被发现，毕竟她和穆宁从前到现在，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回陛下，以前他在将军府里小住过一段时间。”

“哦。”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赵熙元拿着奏折的手一紧，面上依旧神情淡淡，和之前一样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半晌后又问了句：“他的妻子，你也认识？”

玉珠如实摇头：“不认识，细算起来，今日只是第二次相见。”

赵熙元眸光一闪，顿住手中动作：“那她为何会针对你。”

玉珠嘴巴张了张，赵熙元主动找她闲聊已经够令人讶异，但比这个，赵熙元的清醒，更加令她惊讶。

“陛、陛下您这是相信臣妾？”

她以为方才在王府，赵熙元站在她这边，只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而已。

赵熙元觉得这个问题很弱智，盯着她反问：“为何不信？”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朕又不蠢。”

这话却是把玉珠逗笑了。

还不蠢，上辈子都被人害死了。

玉珠笑意一收，想到什么，忽地转头又盯着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陛下，您、之后还会南下吗？”

赵熙元看去奏折的眼眸一定，双唇紧抿的弧度绷直了些：“何故此问？”声音似也比之前冷。隐隐还带着戒备。

玉珠假装看着别处，耸肩：“臣妾就是随口问问。”

赵熙元没说话，那双似看透了前世今生的冷眼，就这样深深盯着她，审视许久后，他眼眸中的猜忌和冷意一闪而逝。

玉珠不再开口，赵熙元也没主动闲聊了。

马车里的氛围，一时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别说是竹青了，连驾车的花辰和月夕，都感觉到了马车里的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