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李平安钓出来的一名隗元宗长老,忍不住站了出来,低声道:“迅天哥!你还不现身吗!”
“不过,前辈,弟子还不知具体该如何帮他们,此事若是不成,弟子也无法将您这术法还回去了。”
“哎,是。”
殿后的仙力结界散去,徐升带着隗元宗诸长老一同外出。
玲华婆婆笑道:
“大财仙人这是什么话?”
这个中年道者一站出来,李平安登时聚精会神。
“我合真境是因我修道日浅,而不是我以后一直都是合真境,”李平安讪笑,“你何不想想,为何徐升前辈宁肯把附灵之法传给我,也不传给你呢?”
“我隗元宗上下都不愿舍弃这份基业,丢了这份道承,老夫不愿一把年纪再去抛头露面卖灵宝仙宝,各门人也觉得,还是自家山门修行的安心。”
李平安应了声,瞬间昂首挺胸,目中多了几分神光。
牧宁宁主动拽了拽李平安的胳膊,传声道:“不对呀,师兄。”
他道:
“平安,”玲华婆婆道,“是贫道用了变形之法,贫道先入你袖中躲避,今日之事,若你能出手,就出手相助一番。”
“但迅天,她们已逝去千年,哪怕你拼命保着她们娘俩的残魂……来吧,来吧!
徐迅天微微挥手,巨斧归于袖中。
忽听一声剑啸之声,大殿中亮起无边仙光。
金仙灌顶,免去修行。
至于隗元宗的爱恨情仇,他完全没啥兴趣。
“总不能白拿您的变形术,”李平安笑了笑,拍了拍前方仙人的肩膀。
听她这话的意思,仿佛他这个合真境炼气士,只要想指点天仙,就能随意指点天仙。
“师妹你刚才说的不错,”李平安负手道,“若能帮徐升前辈,今日我自当出手。”
“诸位道友也莫要误会了,我锻天门对隗元宗并无恶意,只是因隗元宗自身经营不善,门内难以维系,他们的长老求到了我们锻天门这,我们才勉为其难答应。
一轮圆月忽自徐迅天背后升起,月中显出月桂树,月桂树下有一仙人挥斧砍伐。
噗——
“前辈您现在给我一句话,今日是我们留还是走。”
“什么!”
李大志微微撇嘴:“要是我儿子这么不懂事,非要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家事就是家事、公事就是公事,公私不分,宗门难繁盛。”
不过,跨辈分结成夫妻道侣之事,倒也不算稀奇,毕竟辈分是一方面、修为是一方面,辈分较低但修为后来居上者比比皆是。
不知当年事的仙人则多是好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众散修直呼今日来着了。
“呵。”
“小事罢了。”
不过瞬息,李平安明悟了一门术法,心底平添几分感悟,增了许多该术法的推演演变方向。
“唉,天儿,你当我不知吗?
“传你些法术,还用计较这么多吗?”
再说,他管天管地,还能管得到徐升老前辈的家务事?
那个‘徐迅天’可是姓徐啊……
但说这般话的,是万云宗的大悟准仙,论道空空点化真仙晋天仙的李平安;
殿门外,越来越多的散修,此刻都已是道心激荡。
临渊道人攥着长剑的手在不断震颤。
“徐迅天喊徐升前辈父亲,喊临渊前辈岳丈,临渊前辈喊徐升前辈是师父,也就是说,徐迅天娶了自己师兄弟的亲闺女?”
“今日,我只问你,跟不跟我比!若我比输了,自断元神,若你输了,将隗元宗给我!”
李平安踏出两步,已是引来了场内场外诸多视线注视。
“迅天,我知你怨我当年见死不救,我也知你恨我不传秘法于你,不让你去做成那般事。
徐迅天微微眯眼:“区区合真,何敢口出狂言?”
有金仙躲在袖中,他也不必在意各处的威压,目不斜视、注视徐迅天。
这,就是他们锻天门今日的杀招。
些许嗡鸣声突然在耳旁环绕。
李平安出手如电,直接将一只蜜蜂抓在掌心,掌心覆盖了数层法力。
“不过靠作弊取胜,也敢在此与徐升前辈论输赢?”
李平安心底也是一阵感慨。
但他看向临渊道人时,目光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哎,”徐升摇摇头,“不必担心,这些是我隗元宗家务事,我们自己处置就可,倒是让万云宗各位好友看了笑话去。”
“莫以隗元宗做筹码了,你要的是附灵之秘罢了,你我比试一番,若我输了,附灵之秘予你。
“你!”
李平安淡然道:
锻天门前排的十二位天仙,各自露出了少许微笑。
徐迅天面对徐升时是那般咄咄逼人;
李平安仔细打量徐升,发现这位老仙人的眼神带着几分空寂,有些强撑之意。
他突然双腿弯曲、对着徐升远远跪下,朗声道:
“呵,”徐迅天冷笑了声,慢慢起身,目中带着少许讥讽,“父亲,您当年说过,只要我炼器造物超越了你,伱就将这隗元宗交给我来打理!”
“你这混账,今日非要把我这把老骨头葬了吗?”
“你且看就是,贫道仔细推算过,今日这局的死结在于炼器,唯你能解,便是太乙金仙来了也无用。”
“怎么?”
是万云宗的金仙婆婆。
莫云深面露疑惑:
“我锻天门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那蝇营狗苟之事。
“你要掌门之位,就来找我拿!徐迅天!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是想把隗元宗毁了吗!”
徐迅天低头做了个道揖:“岳丈,待我功成之后,这条性命还于你,但在此之前,还请岳丈再忍耐我些时日……快了,就快了。”
“这是忌讳,是禁忌,炼死而生,天道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