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栋楼阁,我和虎子都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本以为,这群黄皮子的老巢,顶多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山洞罢了,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群黄皮子的老巢竟然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栋建筑都要考究的多。不仅是多层的楼阁,且还是纯木质的,再加上房檐下还挂着一排大红灯笼,更加为其增添了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很恢宏气派的楼阁,在我的眼里,却多出了几丝阴森可怖的味道。而且,在我的眼中,这栋楼阁可不简单是一栋楼阁那么简单。虎子没有修行,所以他见山是山,见河是河,这栋楼阁,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一栋很气派的楼阁罢了。但在我的眼中看来,这栋楼阁却是妖气冲天,且在妖气中,还混杂着极其浓郁的阴气与煞气,几股虽然不同、但却同样邪恶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在楼阁的上空形成了一片乌云。乌云不停的翻滚,将整座楼阁全部笼罩,让这栋楼阁看起来更加的阴森可怖。而且还有一点极其古怪。这栋楼阁明明大门洞开,楼上几层的窗户也都打开着,且楼阁内也是灯火通明的,但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就仿佛,这是一座空宅一般。“千俞,我们进去吗?”虎子咽了口吐沫,压低了声音说:“我怎么感觉,这栋房子很邪性呢?”听到虎子的话之后我点了点头,随后说出了一句让虎子身躯为之一振的话语。“这是一栋阴宅,能他么不邪性么!”在刚才,我也被这栋楼阁给震住了,但此刻回过神来立马就看出了,这栋楼阁根本就不是给活人住的,而是一栋给死人住的阴宅。只不过奇怪,这群黄皮子怎么会将巢穴筑在了一栋阴宅里?难道是...这群黄皮子雀占鸠巢,强行占据了这栋阴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栋阴宅原本是为谁修建的,它原本的主人呢?就在我看着楼阁怔怔出神,疑惑不解之际,忽然,一道黄芒自楼阁内一闪而出,‘嗖’的一声落在了前方的拱桥上。我定睛看去,就见出现在拱桥上的,正是之前那只体瘦毛长的老黄皮子。此刻,当它出现后,立马就咧开了嘴角,对我和虎子发出了一声低笑,然后开口,用阴测测的声音说道:“啧啧,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呢,四方宾客已至,黄泉宴就要开席了呢,不过,黄三太爷有贵客要招待,所以就不能亲自来迎接走阴人一脉的大驾了,嘿嘿,不过按照辈分,老身来接待你们两个小辈,也算是给足了你们走阴人一脉面子了。”听到它的话之后我没有吭声,只是皱起了眉头,眼底满是凝重的神色。倒是一旁的虎子一脸的疑惑,转头低声说:“千俞,这群黄皮子几个意思,这是要跟咱们谈和的意思?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大呢。”我闻言笑了,然后说:“黄皮子是最没常性的畜牲,它们性格狡诈,且极其多变,但有一点是永远不变的,那便是黄皮子极其记仇,你要是惹了它,要么以力降伏它们,打怕他们,要么,就只能被它们一直给霍霍死,甚至要祸及子孙三代!”“可是,咱们都到了它们的地盘了,按照正常的思维,不是应该往死里干咱俩才对么?咋现在还对咱俩客客气气的?”虎子依然不解的说。不仅是虎子,其实我也有点想不明白这群黄皮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有一点可能肯定的是,这群黄皮子,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可能,在密谋着什么别的阴谋也说不定。这时,那只老黄皮子精再次开口:“嘿嘿,贵客临门,岂有在外面站着的道理,两位,里面请吧。”说罢,这只老黄皮子精还对我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我和虎子都没动,便冷冷一笑,背负着双手转身向黄府走去。既然都来到这了,那么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都已经没有退缩的理由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了一句:“走吧。”我说完后,便率先向拱桥走去,身后的虎子却说:“千俞,一会怎么弄,是进去就开干,还是咋地?”“先看看情况再说,别冲动。”我嘱咐了虎子一句。人就是这么古怪,在做一件你从未做过的事之前,会有很多顾虑,心底会特别紧张害怕。但真到了要做的时候,反而放得开了。就仿佛一个死刑犯,执行死刑的那一刻固然可怕,但最难熬的,却是对于执行死刑来临那一刻的漫长的等待。每一秒的等待,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之前来的路上,我和虎子就是这种心理,但现在,无论是我还是虎子,显然都放松了不少。其实说白了,就是来都来了,那么接下来无非是两种结果。要么把这群黄皮子全都干死,把它们老巢给一窝端了。要么是我俩被这群黄皮子给干死!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我和虎子这一路上,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当我和虎子走上拱桥后,立马就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至。我低头看了一眼桥下的地下河水,就见河水极其清澈,只不过,隐约间在河水中竟然有黑影一闪而过。看到这一幕后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说这你么的,这栋阴宅果然邪性,门前的地下河里,竟然还隐藏着邪祟。不过水下的邪祟并没有对我和虎子动手,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催促了虎子一句,便快步向桥下走去。当我俩下了桥之后,那只老黄皮子精已经站在黄府的大门口等着我俩了,见我俩下桥了便一脸玩味笑意的说:“黄泉宴马上就要开席了,请进吧。”说完后,便背负着双手转身走进了楼阁,我和虎子对视了一眼,随即也跟着走了进去。只是,当我和虎子踏入楼阁,看清楼阁内的景象后却全都麻了。就看到,在楼阁内一共摆了三张桌子,桌子上摆放了一些供果和香烛,香烛都被点燃着,冒着淼淼的烟气。这些,都不是让我和虎子感觉到惊惧的,真正让我俩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两张桌子竟然已经坐满了。他们全都脸色惨白,有的脸上就跟画了腮红和口红一样,脸颊和嘴唇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泽。有的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阴气与煞气,此刻,全都一脸木然的正襟危坐,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他们并不是真人,而是纸扎人一样,诡异极了。而当我和虎子进入楼阁后,这些人便全部木然的转过了头,随即,瞪着那双没有丝毫生气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了我和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