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御阴经上只说吞噬死气,在体内化为冥河,并没有说什么样的死气可以吞噬,什么样的死气不可以吞噬,那么是不是说,王婶子和王倩头顶缭绕着的死气,我也可以吞噬?”我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个小盒子,打开后将那张人皮拿了出来,随即摊开,重新了起来。这御阴经全篇只有百余字,可以说,每一字每一句都极其关键,如果遗漏个一字半句的,可能就会差之千里。我逐字逐句的重读了一遍,随即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吞噬王婶子身上的死气应该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吞噬之后他们的命数会不会被改变。”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试。但随后,我又开始犯难了起来。吞噬死气之际,是要平心静气,在体内运转御阴经的,我和王婶子根本就不认识,如果我冒然去她们家,她们不把我当成神经病就怪了,这还是好的,万一被当成淫贼就你么的热闹了。我琢磨了许久,最后长出了一口气,暗道:“看来,只能等夜深了,偷偷潜入进她们家了,希望不会被当成盗贼,到时候如果被堵住,那我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么的,做好事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也就不再继续纠结了,将御阴经收起来之后,便拿出尸衣经看了起来。尸衣经乃是刘伯温所著的一大奇书,上面记载着的不仅仅只有风水局,还有卜卦之法和相面之术,还有一些撞邪后的破解之法。不过,刘伯温在书中比较着重说的,还是各种各样的风水局,这些风水局也是种类繁多,有招财的,镇邪的,甚至就连绝命风水局也有记载。而且,这本书和别的古书不同,尸衣经所讲的东西虽然很深,但却用很直白的话语讲述了出来,让人更容易看懂。不然的话,对风水堪舆一窍不通的我,还真看不进去。起初,我看的也是兴趣缺缺,可是看着看着,我竟然就被上面记载着的诸多风水阵法和一些趣事给吸引了进去。“尸衣经上记载的风水阵法极其玄妙,怪不得刘伯温被称之为风水第一人。”我看着尸衣经在心底暗道。随后我又想,连尸衣经都这么玄奇了,那么,身为阴阳五行阵法起源的河图,又该多么玄妙?几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看了一眼时间,就发现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我起身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看,就见外面月冷星稀的,整个郭村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显然,村民们已经睡了。农村没有娱乐活动,所以大多睡的都比较早,就算偶尔有几家亮灯的,要么是聚在一起打牌的,要么是喝酒的。“虎子今晚怎么这么消停?”我一脸的疑惑。虎子单独住在另外一个房间,以往每天夜里虎子都要来我这里吹会牛逼才会回去睡觉,可是今晚吃完饭之后虎子就没影了,不禁让我感到有些奇怪,心说这虎子莫不是转性了?“难道是庖叔跟他说了要收他为徒,教他刀法的事,所以这小子在好好表现?”我咧嘴一笑,而后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房门前。庖震和庖灵儿的房间都一片黑暗,隐约间,我似乎都能听到庖震那震天如雷的呼噜声,显然,庖震早就进入梦乡,幽会周公去了。至于庖灵儿和虎子的房间却是静悄悄的。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后,我便直接出了屋,走出院子后,便在村子里转悠了起来。我并不知道王婶子家的具体住址,但既然王婶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家肯定会有一些异常才对,至少在风水上,肯定会和以往大不相同。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拿出尸衣经看的缘故,也算是临时抱佛脚了。郭村很大,我在村子内足足转悠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在一户破旧的土房前顿住了脚步。这座土房很是破旧,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危房,院子也不大,但还算整洁,在左侧,还有一个猪圈,可是如今猪圈内已经空空如也了。最主要的是,在我的眼中,这家院子内的气风水很古怪,炁很混乱,就仿佛这些炁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子内不停的鼓荡,给人一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感觉。而且,在房子的上空,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只不过这黑气并不是死气,而是霉运临头的霉气。“这里应该就是王婶子家了吧?”我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后,便从一侧的院墙直接翻了进去,落地后,为了防止王婶子家养了狗,我还在地上蹲了一会,见没有异常后,才松了口气,随即蹑手蹑脚的向房门走去。我站在房门前听了听屋子里的动静,在确定了王婶子和王倩都睡下了之后,才伸手去拽门。也许是民风质朴的缘故,农村大多数都没有锁门的习惯,王婶子家也不例外,我一拽之下,房门立马就被打开了,只不过发出的老旧‘吱呀’声还是吓了我一跳。我浑身一僵,一脸紧张的靠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屋子里的动静,见并没有人惊醒后,提溜起来的一颗心才落回了肚子里。“么的,明明是来做好事的,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贼一样。”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吐沫,随即闪身进入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后,便眯着眼睛四下打量了起来。王婶子家房子不大,只有东西屋两个房间,而此刻我所在的中屋,便是厨房,在墙角处有一口铁锅,铁锅旁堆着一堆柴火。按照我们农村的习惯,一般都以西屋为尊,家里如果供奉了保家仙或者出马仙之类的,都会供奉在西屋,所以西屋一般是不住人的。只有子女到了结婚的年纪了,才会将西屋收拾出来当婚房。王婶子家大儿子才刚刚大学毕业,显然不可能结婚,小女儿年纪还小,就更不可能了。一念至此我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东屋的房门前,站在门口仔细听了听,果然听到了一个均匀的呼吸声。“怎么只有一个呼吸声?难道,王婶子和王倩是分房睡的?”我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拉开了房门。当房门被拉开后,东屋内的景象立马就展露在了我的眼前。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些很破旧的家具,唯一值点钱的家电,可能就是一部老旧的黑白电视机,和一个冰柜了。在角落里,还摆放着一张床,在床上有一个身影,正盖着被褥沉睡着。“只有王婶子一个人?王倩呢,莫非在西屋?”我走到了床边,眯着眼睛打量一番之后,便盘膝坐在了地上。王婶子头上的死气和白天比起来更浓郁了几分,显然,如果再不尽快解决的话,那想必用不了几天,王婶子就要出事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番心神后,便按照御阴经上的记载双手捏印,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来!”随着我的声音落下,就听‘呼’的一声,却是盘旋在王婶子头顶的死气一阵鼓荡,最后,竟然汇聚成了一条线,慢慢向我飘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