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冷月高悬。
在漆黑一片,且寂静无声的深山老林中,一座极其破败荒芜的房屋,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尤其是在房屋前,还立着一根木杆子,在木杆子上,还挂着一盏散发着白惨惨幽光的灯笼。在众人看到这座房屋,和那盏白色的灯笼之后,皆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阴森,诡异之感。哪怕是吴生,此刻也转过头,看向了我,开口问:“你闻到那股怪味了吗?”我点了点头:“闻到了。”不仅仅是我,就连小李和小范,显然也都闻到了,此刻全都皱着鼻子,一脸的严肃之色。在场的修行之人中,唯有南宫夏语仿佛什么都没闻到一般,正趁着脖子,探头探脑的,一脸好奇的乱看呢。至于老孔等人,因为不是修心之人,所以五感并没有我们这么强烈,所以也没闻到。在看到那座房屋之际,那股奇怪的味道就已经飘进了我的鼻孔之中。这股味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有一点点酸,还有一点点油腻的感觉,其中还夹杂着一丁点的臭,总之,味道很古怪。但我却知道,这味道,乃是尸体经过特殊处理后才会散发而出的尸臭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老孔按耐不住了,有些好奇的问。“喜神客栈。”我看着那座房屋,开口说道。而我此言一出,除了吴生之外,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哪怕是小李和小范,也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底,皆有着一抹惊愕之色,显然没料到,在如今这个时代,竟然还能见到传说中的喜神客栈。“喜神客栈?那不是...古代赶尸人走脚才会住的地方?卧槽,这大山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难道,现在还有人赶尸?”赶尸客栈,又被称之为喜神客栈,之所以被这么称呼,是因为被赶的尸体,又被称之为喜神。赶尸这个行业,在清朝年间极其盛行,当时兵荒马乱的,民不聊生,经常有人会客死异乡,但死后,家里人又没有足够的盘缠可以运回尸体,无奈之下,就只能请走脚师父将尸体给赶回来。赶尸匠日出而息,日落走脚,走脚之际,腰间别着一面铜锣,手里拿着铃铛,所过之处,生人回避,且为了喜神不被一些牲畜惊扰,在路过村庄时,会提前敲响铜锣警告村里的人,看好家禽,不要惊扰了喜神。在古代,这样的走脚师父很多,所以村民们也都知道那铜锣声意味着什么,只要听到了铜锣声,便会关好家禽,然后关好门窗,免得冲撞了喜神,导致走煞。且因为路途遥远的缘故,一些退下来的赶尸匠,便会在一些深山中开设喜神客栈,以此来方便那些走脚师父。而只要客栈在营业中,或者客未满,就会挂出一盏白灯笼,以此来传达出客栈在营业的信号。不过,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交通越来越发达,赶尸这门手艺早就没落了,没有了走脚师父,那么随之走脚师父衍生而来的喜神客栈,自然也应该一并消失灭迹才对,可是这里,竟然还有一座喜神客栈?且客栈前,依然挂着白色的灯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家客栈,竟然是在营业之中!这未免就有些不可思议了。“难道,现在还有赶尸人在这深山里走脚?”吴生皱了皱眉头,随即看着众人说:“一会我去叫门,你们谨慎点,见机行事。”“明白。”老孔几人点了点头,随即打开背包,竟然从背包内拿出了自动步枪。我见状一怔,心说我去,这几人,都是带着枪的?我之前怎么没看到?见我一脸的惊愕,吴生便说:“遇到那些常人解决不了的,由我们解决,但这大山之中,民风彪悍,什么人都有,一旦遇到那些匪人,就得老孔等人出面解决了。”“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这时,老孔几人正准备分散开躲在黑暗中,但吴生见状却说:“不要分散,你们集中在一起。”我知道,吴生之所以这么吩咐,是因为害怕出事,老孔等人被逐一击破。“明白。”老孔低声应了一句,随即便带着其余四人慢慢钻入了黑暗之中。吴生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看我一眼,见我点头后,才向那座房屋走去。“我们也靠近一些。”我对小李小范说,随即看了一眼南宫夏语,正犹豫着,要不要让他在原地等的时候,南宫夏语却说:“张队,我也去,赶尸客栈我知道,我看过相关的漫画和,我一直都以为这些是不存在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我...”南宫夏语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仿佛再也关不上了一般,我见状皱了皱眉头,随即不理会还在喋喋不休的南宫夏语,说:“走。”我说罢,便猫着腰向前摸去,小李小范也紧随其后。至于南宫夏语却是一怔,低声用日语嘟囔了一声什么,然后也跟了过来。这时,吴生已经走到了客栈的门前,就见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在木门上敲了敲。‘咚咚咚...’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一时间,所有人都随着这几声闷响的传出而紧张了起来。但让所有人感到惊愕的是,随着敲门声落下,房屋内竟然没有半点回应。且,房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光亮,也没有半点声音,就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只是一座荒山野岭中,被废弃的破败房屋一般。吴生皱了皱眉头,随即再次抬起手。可是,就在吴生的手刚刚准备落下之际,忽然,就听一个苍老的咳嗽声自房屋内响起。然后,就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宝塔镇河妖。”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立马一怔,但紧接着,吴生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野鸡闷头钻,怎么上天王山?”听到这里我瞬间就明白了,吴生和屋子内的人说的,竟然是黑话暗语,说白了,就是在对暗号呢。随着吴生的声音响起,屋子内的人沉默了几秒钟,随后,那沙哑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满地都是米,唔呀有根底。”闻言,吴生没有开口,就听沙哑的声音继续响起:“拜见过阿妈了吗?”“他房上没有瓦,非否非,否非否。”随着吴生的话音落下,就听‘吱呀’一声,却是房屋的破败木门,忽然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