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茶室也没有人,可见是谢危提前清了场。他的权势深重,一句话就让几乎满员的客栈迅速清空了公众场合。所有人都避着不敢出现。
姜雪蕙深吸一口气,来那么久,每次体会到顶端权势的威力,她都不习惯。
她就是个商人,更习惯用脑子和金钱解决问题。
姜雪蕙这几日失眠,心烦气躁之下,睡不着就反复琢磨怎样与谢危摊牌。
若谢危早来一天,姜雪蕙都会控诉谢危害她深陷牢狱,再利用伤人自保的事情逼谢危不再来缠着她。
噩梦缠身的她怪谢危给她带来的危险,指责他的残忍,甚至诉说自己的恐惧。
将自己处于弱势,再利用残酷尖锐的话术达到自己的目的,受爷爷和家族熏陶的她其实很懂运用这点。
只是昨日姜雪宁的反应让她心头感到温暖安定,那些要用话折磨谢危的念头也随之消散。
她脑子清醒时,深知他身不由己的苦难和重任,自是不愿揭人伤疤。
但不借着这时机表明态度,怕越拖越棘手。
到了茶室,谢危难掩情绪,便想抱住姜雪蕙安慰。她反应极快,用手臂格开他,并退后一步。
谢危心头发紧,他看出姜雪蕙对他的态度变了。她甚至不愿再同他共处一室。
姜雪蕙注视着谢危的表情变化,知道他察觉了。
直接挑明道:“大人,我知你的心意。可我不愿接受。从前不愿,往后更加不愿。”
谢危急急道:“那日是谢某疏忽了。日后我定不会让你受此劫难。请你相信我。”
姜雪蕙淡淡地说:“你我身处的环境不同,那些对我而言太难受了。我承受不住大人的好意,请大人莫要再将心放我身上了。”
谢危哀切地说:“莫要如此说。谢某日后会更用心护你的周全,所有困难苦厄都冲着我来就好。我定不会让你为难。”
姜雪蕙不接他的话茬,她怕说下去,自己就要指责他了。
他身处深渊,非要苦苦拽着她,她不跑,难道等着两人一起玩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