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明天中午十一点半,咱们不见不散!”
“好的!”
离开了赵涛家,侯小明拦了一辆计程车,径直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父亲母亲都休息了。侯小明洗漱之后也躺下了。
一夜无梦!早晨,当阳光洒在他脸上时,他才醒过来。
侯小明翻个身继续睡,忽然,门被轻轻推开了,一股清新的幽香袭来,他猛的睁开了眼睛。
“啊……”床边的一幕让他吓呆了。陈晓梅竟然钻进他的被窝里。
侯小明慌忙坐起来,拉过被单盖住了身体。“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侯小明怒吼道。
“我怎么进来的,你难道不记得了?昨晚我被一群流氓围追堵截,幸亏你帮助了我,我才逃脱。我现在全身都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出去。”
“是吗?你骗我?你怎么可能被几个混混欺负成那个样子?我救你不假,但是我没让你钻进我的被窝里来!”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如果不是你,我今天肯定死定了。”
“既然感激,为什么不报答我?”侯小明质问道。
“报答你?”陈晓梅瞪圆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句话从侯小明嘴里说了出来。
“对,就报答我,我救你出火坑的恩惠,你难道不该报答我?”侯小明说道。
“我凭什么要报答你?你救我,我感激你。你救完了我,又让我报答你,我凭什么呀?”陈晓梅愤恨地说。
“就因为我救了你,你要报答我,我也救了你,我们扯平了!”
“哼!扯平?扯得平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你说什么?”侯小明皱着眉头看着陈晓梅。
“侯小明,我和你的婚姻本来挺顺利的,你为了仕途娶了我。我嫁给你以后也很贤良淑德,对你百依百顺。可是,就是因为你这个狗屁官僚做派,让我的美好生活化为乌有。我不想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更不想每天像条狗似的被人驱使。”
听到这儿,侯小明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位漂亮的警花是因为自己的高调与强硬,才造成了他们夫妻的悲剧。他叹了口气,说:“这一次你说的对,我的确做错了,我向你郑重道歉。不过,我并没有逼着你结婚啊,是你自愿的。”
“哼,我自愿?你太抬举我了。是你逼我结婚的。你为什么非要娶我这个村姑?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些城市女孩?”陈晓梅越说越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侯小明看她哭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娶你也不行,因为我需要一份工作。你应该理解我的苦衷,如果我没有工作,我就会失业。这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关键是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你应该也看到我家庭的情况了。我爸妈只有一个女儿。如果我不找份工作,他们就会失去收入来源。”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就不能让我过正常的日子。你不喜欢我,你嫌弃我,甚至连碰一下你的衣角都不愿意。你让我以后怎么办?”陈晓梅抽泣着说。“我不求名分,只希望安安静静的生活,难道这个请求都不能满足我吗?我真的是很惨啊!”
“晓梅,这个请求我真的无法满足你。其实,这段日子,我一直处于内疚的状态。你受伤了,我应该及时照顾你才对。可是我却把你交给一位陌生男性。”
“我不怪你!这都是命运弄人。你是个好官,我不怪你。”陈晓梅用手绢抹抹眼泪。
“晓梅,谢谢你的谅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就结为夫妻吧。你放心,我侯小明虽然不算是富贵之人,但是绝对会给你一个温暖的港湾的!”侯小明突然说道。
“真的吗?”陈晓梅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
“我不要名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了。你娶了我吧!”陈晓梅扑进了侯小明的怀里。
看着陈晓梅的娇躯,侯小明的心里荡漾了起来。
陈晓梅是个漂亮的女孩,她的容貌丝毫不亚于张芳芳、林玉玲等人,但是她少了张芳芳、林玉玲那种成熟、妩媚的风韵,却多了一份邻家女孩那种青涩纯洁的感觉。
“晓梅,你真的要这样吗?”侯小明问道。
“嗯,我真的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陈晓梅低声说道。
侯小明的喉咙咕咚咽了一下。
“好!我娶了你。”侯小明伸手搂紧陈晓梅说道。
“晓梅,以后咱俩好好的生活吧。我会补偿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包括车票、酒店和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我不缺钱!”陈晓梅喘息着说。
“傻丫头,我是怕你将来嫁人吃亏啊。”侯小明说道。
陈晓梅闭上了眼睛不语。
过了许久,陈晓梅睁开了双眸,认真地看着侯小明。
“晓梅,怎么啦?”侯小明问道。
“小明,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现在早就没命了。”陈晓梅说道。
“我答应你,会尽量弥补你。但是,你不能要我太多的东西。你要知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将来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你都必须答应我!你能做到吗?”侯小明盯着陈晓梅的眼睛问道。
“我能,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我肯定答应!”陈晓梅坚定地说道。
侯小明微笑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着说:“好,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以后你可要注意了。我会经常来看你。”
侯小明离开宾馆,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赵涛,叫他准备几套崭新的衣裳送到招待所。然后侯小明又把自己今天穿的旧衬衫换掉了,换上了一套全新的。
“秘书长,您这是?”赵涛惊诧地问道。
“我现在有重要客户,先到县政府接待室等我。”侯小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赵涛敲门进来了。他把一个袋子递给侯小明:“秘书长,这里边是几套衣服。”
侯小明点了点头,然后说:“把你的车开到招待所的停车场去。”
“是!”赵涛拿着袋子出去了。
半个钟头之后,侯小明坐上了车。赵涛把侯小明带到县政府招待所停车场,侯小明刚想下车,赵涛就拉住了侯小明:“秘书长,你忘记带钥匙了!”
听到赵涛的提醒,侯小明赶忙转头向后面望去,只见赵涛正站在那里朝着自己眨巴着眼睛,侯小明明白了赵涛的意思,这厮是在告诉侯小明自己在招待所等他呢!
想到这里,侯小明就笑着摇摇头,然后下车走进了招待所。
来到二零三号房间,侯小明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简单,除了一台空调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配置了。
“晓梅,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吃。”
“恩,好的。”
侯小明从冰箱里找了些菜蔬,烧了个水煮牛肉。然后把菜端进陈晓梅的房间,并叫她来吃饭。
看到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水煮牛肉,陈晓梅不禁赞叹起来:“小明,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厨艺?”
“呵呵,你喜欢就好。”侯小明呵呵地笑了笑。
“小明,你真好!我最幸福的时候,就是被你拯救的时候!小明,我们结婚吧?”
当陈晓梅说出结婚的话时,侯小明不由得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刚才还说不会娶她为妻,现在陈晓梅居然主动提出结婚了!这是闹哪样?
“晓梅,我刚才说过,我不会娶你,现在依然不会改变决定!”
“小明,我不在乎你是否会娶我。只要咱们相互照顾就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纠缠你的。”陈晓梅说道。
“那你跟谁相互照顾?你妈?还是其他什么人?”侯小明冷声问道。
“我……我没有母亲!”陈晓梅低着头说。
“那你怎么相互照顾?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侯小明怒斥道。
“小明,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很需要父母给予的温暖!”
陈晓梅抬起了头看着侯小明。泪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显得十分委屈。
看到陈晓梅的眼泪,侯小明觉得自己似乎是过分了。毕竟人家还只是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
“晓梅,我没有怪你,你千万不要哭!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话题,好吗?”
“恩。”陈晓梅用纸巾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珠。
“来,尝尝牛肉好吃不好吃。”侯小明给陈晓梅夹了一块牛肉。
“恩!真好吃!小明,我还想吃!”陈晓梅说。
侯小明笑了笑,给陈晓梅夹了两片牛肉,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小明,你不生气了?”陈晓梅问道。
“呵呵,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你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侯小明说道。
“小明,其实我知道,如果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也不可能陪我来医院,更不会帮我交费了,是吧?”
侯小明尴尬地笑了笑,说:“这只能说明我们俩比较有缘!”
“小明,我想留在江平,你会支持我吗?”陈晓梅期盼地看着侯小明。
“你愿意留在江平?这倒是挺好的,省城虽然繁华,但是我担心你受不了。”侯小明说。
“没关系的。在这个城市我呆了四五年了,适应了,再说,你不是要买房子吗?”
“嗯,如果你愿意和我搬到新家住的话,我会考虑的。”
“那太棒了!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先去办理手续?”陈晓梅急切地问道。
“现在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楼去办手续。”侯小明说。
陈晓梅马上跑出去收拾行李了。侯小明则下了楼,把车停在门口,等陈晓梅收拾完东西。
“小明,走吧。”陈晓梅拎着包包下了楼。
侯小明上了车。两人直奔民政局而去。
来到民政局,侯小明和陈晓梅拍了照。又填表格。
办完离婚证,两人从民政局里出来。侯小明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去。”
“那去哪里住?”侯小明问道。
“小明,我想在江平租一套房子。”
“租房?”
“是的,我想在江平安稳地生活下去。你愿意吗?”
侯小明犹豫了片刻,说道:“如果我们不结婚,我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我们结婚了,我怕……”
“小明,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你不必感到压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法律承认的妻子!”侯小明激动地说道。
“可是我们之前根本没有夫妻之实,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夜情!”
“什么?你……”侯小明被陈晓梅的话噎得无语。
“小明,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应该尊重我。”
“晓梅,我不是尊重你,是我担心你会后悔。如果我们继续住在一起,你迟早会后悔的!”
“小明,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你放心吧。”
“哎,算了!既然这是你选择的路,希望你坚持下去!”
陈晓梅没有吭声。
于是,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了家里。
赵涛听说陈晓梅和侯小明离婚的消息后,非常高兴。他打电话告诉张晓梅,他已经找到合适的住处,叫她明天赶紧去搬家。
赵涛的家距离侯小明家并不远。侯小明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东西基本都收拾好了。
“叔,您怎么回来了?”赵涛见到侯小明回来,连忙站起身迎了过来。
“哦!我回来拿点东西。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房子?”
“是啊!就在附近。明天我带您去看看。”
“那太好了。明天早晨八点钟在你家门口集合。”
“好嘞,叔。明天早上我准时出现。”
侯小明回来后。张晓梅坐在沙发上,愣愣地出神。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侯小明,希望明天早晨你不要出现!”
第二天清晨,赵涛按时到达侯小明家里。“叔,早啊。我爸妈今天不上班,特别吩咐我把钥匙交给您。您看怎么样?”
侯小明看着赵涛递过来的钥匙,说:“赵涛,谢谢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随便开口!”
“叔,谢谢您了。您和婶就住我那里吧,我给你们腾一间房子。”
“好的。麻烦你了。”
当天下午三点半钟的时候,侯小明开始准备去医院探望母亲杨红霞。刚才侯小明给母亲杨红霞挂了电话,母亲已经醒过来了,精神头还不错,让儿子过来一趟。
侯小明来到医院的时候,母亲杨红霞正坐在病床上吃饭。
“晓梅,我跟你说,昨天我梦到你爸爸了,你爸爸还对着我笑呢。”杨红霞看到儿子进屋了,立即把碗筷推到一边,向儿子侯小明说道。
“妈,你别骗我了。你自己编瞎话吧。”
“孩子,妈没骗你,真的是做梦。”
“妈,你这种话骗骗小朋友吧。我爸死的时候,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梦到他?”
“唉,儿子,咱们父子之间还提这些干嘛呀?妈不是怕你担心吗?”
“妈,我没事,我已经长大了,能够为我的未来做打算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创业。我要挣钱,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没啥幸福的生活。你别瞎折腾了,我知道你是孝顺我。你要多读点书,多积累点经验,毕竟创业不像做生意那么容易。”
“妈,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做生意,因为你觉得我没有你有能耐,你就是怕我闯祸害你。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很担心。你得尽量调整自己,让自己的精神状态恢复到最佳状态。”
“行啦,我的儿子。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没事。”侯小明的话音刚落,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赵涛打来的,于是接通了电话,赵涛向侯小明报喜。
“侯总,恭喜啊,恭喜你又买房子了。”
“谢谢啊!这次花了多少钱?”
“一共花了七万块钱,房东已经把钥匙送给你了。”
“谢谢你,赵涛兄弟。改天请你喝酒。”
“呵呵,不用了,侯总,你也挺辛苦的。”
“嗯。等我办完事再联系你。”
挂掉了赵涛的电话,侯小明对张晓梅说:“晓梅,我们走吧,去赵涛的房子里看看。”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后,坐车直奔赵涛租房子的位置而去。
“侯总,这次的房子环境不错,装潢设施齐全,你看怎么样?”
“不错!我很满意。那我先住几天看看,你有时间了就过来帮我装饰一下。”
“侯总,你不嫌弃就好。我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呵呵。好。对了,晓梅,你和那个赵涛谈得怎么样了?”
“侯总,我和赵涛相处的很愉快。我们约定周末一起出来玩一玩。”
“好,记得给我电话。”
“好的。”
赵涛租的房子确实不错,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宽敞明亮,厨房、卫生间、阳台一应俱全。
“侯总,我这里虽然条件不错,可是,还是比不上咱们家的别墅。”赵涛对侯小明说道。
“呵呵,赵涛,这里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我们是邻居,你就把这里当成家吧。”
晚上,侯小明陪着母亲张晓梅看了一场春节联欢晚会。两个人一直聊到12点多才睡。第二天一早,侯小明带着张晓梅赶往省城的人民医院。
侯小明到达医院的时候,母亲还在睡觉,侯小明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母亲被侯小明吵醒后睁开眼睛,说:“儿子,我怎么听到你的声音呢?”
“妈,你做噩梦了。我是小明啊。”
“儿子,我做了个梦。你爸他……”
侯小明连忙安慰母亲,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恶梦,不会有危险的。
“儿子,你说我会不会梦到他呀?”
“妈,你放心,爸爸肯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你忘了吗?我是干什么的?”
“是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儿子,妈妈现在感觉好多了。”母亲摸了摸肚子,然后拉着侯小明的手问:“小明,你吃早餐了吗?”
“妈,吃过了。昨天晚上我给你炖鱼汤了。”
“儿子,我想去厕所。”
“好的,我扶你起来,你慢慢来。”侯小明说完就扶起床上的母亲,准备搀扶她去厕所。
赵涛在门口喊道:“侯总,阿姨,你们稍微慢一点,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哦。好的。”侯小明答应道。
侯小明扶着母亲走出病房,然后把母亲送进洗手间。
“妈,你小心点儿。”
“放心吧,小明。我会注意的。”
这时候,赵涛在外面敲了敲门,说:“侯总,阿姨,你们好了吗?”
“好了,你等一下。”侯小明走出洗手间,对着赵涛说:“你进来吧。”
赵涛进入卫生间,侯小明问:“阿姨怎么样?”
“还行,阿姨今天情绪好转了不少。”赵涛笑嘻嘻地对侯小明说道。
“那你先扶阿姨到床上躺会儿吧,我收拾一下床铺,你先休息一会。”侯小明吩咐道。
“好的。侯总,你忙吧。”
侯小明走进卧室,拿出纸箱开始叠被褥。这时候张晓梅走了出来,看到侯小明在叠被子,她也加入到了叠被子的队伍中。
“晓梅,你怎么也帮着叠被子?我一会儿还要回单位上班呢?你歇会儿。”
“我闲着也是无聊,我也跟你一块叠被子吧。”张晓梅低着头继续叠被子。
侯小明见张晓梅不理自己,也就随她去了。张晓梅的手指非常灵活,很快把被褥都折叠好了。
“好啦。”张晓梅拍了拍手掌,然后站在床边喘气。
侯小明看了看,把叠好的被子放在柜子上,打开衣橱。他刚刚找出一身衬衫换上,忽然,张晓梅惊呼一声。
“怎么啦?”侯小明回头看着张晓梅。
“呵呵,晓梅,没关系的,我的衣服不脏。”
侯小明说着,就把自己上衣的袖子撸了起来。
“哎哟!”侯小明突然大叫一声。他的左臂胳膊上扎着一根银针!
张晓梅吓坏了,她颤抖着说:“怎么办?你的胳膊会流血的!”
“没事儿。”侯小明说道:“我去把它弄掉!你在旁边看着我。”
“嗯。我在这里看着你!”张晓梅说道。
侯小明把左肩膀压在枕头上面,右手握住银针,用力向外一拔,银针断裂。他把断了的银针扔进垃圾篓,又从柜子上拿出一条新的白色衬衫,把伤口包裹住。然后穿好衣服坐到椅子上。
这时候,护士赵涛敲响了侯小明和张晓梅的房间门。
“请进!”
赵涛推开门走了进来。
“赵主任,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侯小明问。
赵涛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说:“侯总,我是来找你的,我想让你把阿姨带回我们医院做检查。”
“你们医院不是有全国最好的专家吗?还需要到我们公司来做检查吗?”侯小明问道。
“侯总,这次检查不一样,这次是我们医院内科主任亲自操刀的。”赵涛说。
“赵主任,我母亲现在是高烧昏迷,你让她跑到医院去,万一晕倒或者发生什么其它状况该怎么办?”侯小明说。
“侯总,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的内科主任已经研究好了,阿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赵涛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万一出问题怎么办呢?”侯小明担忧的说。
“你放心好了,我们内科主任绝对不会出错的。而且,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及时告诉你们的。”赵涛说。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只好听你安排。”侯小明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赵涛听到侯小明答应,立刻喜笑颜开。
“谢谢侯总,太感谢了。”
“不用谢我,我答应你们是因为,我希望阿姨能早些醒过来。”
“嗯,侯总,你辛苦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再给你电话,我们医院内科的主任会到场的。”
“那好吧。”侯小明起身准备离开。
赵涛看到侯小明准备离开,于是,他又追到了门口。
“侯总,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我们医院最近几年都是按照惯例招聘新的实习医师。”
“哦。这个我知道。”
“你看啊。你的妻子吴倩现在是咱们医院的副院长了。但是,你妻子还没有毕业,所以,这次我想让吴倩来担任这个实习医师。”
“这个事情,我可以问问我妻子的意思。”
“好,好,麻烦侯总了。”
侯小明来到病房。张晓梅依旧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她看到侯小明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侯总,我妈妈怎么样了?”张晓梅问。
“你先不要着急,我和医生商量了一下,阿姨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侯小明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护士小明的声音:“各位家属,患者已经醒了。”
张晓梅听了,立即冲进了母亲的病房。只见妈妈眼睛睁得圆圆的,看上去精神不错。
“妈妈,你终于醒了。”张晓梅抱住母亲哭了起来。
“晓梅,妈妈这是做梦吗?”
“妈,不是,真的,您醒了,就是奇迹啊!”
“我这是咋了?”
“妈妈,你生病了,发了高热。”张晓梅抹了一把泪水说道。
“我发高热了?”妈妈疑惑的问道:“你爸爸没来啊?”
“爸爸今天上班。”张晓梅撒谎说。
“哦,是这样啊。那……晓梅,你扶我去卫生间。”
张晓梅扶着母亲站起来。
“慢点儿,别摔倒。”张晓梅提醒说。
张晓梅扶着妈妈走进卫生间里,妈妈弯腰呕吐了半天,这才算舒服些了。
“晓梅,你帮我买点吃的东西来吧。我饿死了。”
“妈,我们还是先吃饭吧,等你好点儿了再吃。”
“不行,我要吃饭。”
“妈!”张晓梅说道:“我们吃完饭再洗澡,洗完澡就不会再犯恶心了。”
张晓梅说着,搀扶着母亲走出卫生间。
两人坐在沙发上。张晓梅说:“妈,我去帮你买晚饭吧,你在家休息好不好?”
“不行,我必须去买。不去就要挨骂了。”妈妈说。
“挨骂?”
“对呀。我每次回去都挨骂。你父亲特别讨厌我,总嫌弃我丢他脸。你爸爸是大城市的人,受不了我们农村的土味。我也不愿意呆在城里。我们俩相互折磨了几十年,我受够了。我想离婚,你父亲不同意。我想去农村找个人嫁了,他还是不同意。他不同意的原因就是嫌弃我丢他脸。唉!”母亲叹了一口气说。
“爸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总是嫌弃妈妈?”张晓梅不解的说道。
“这个问题问我?我也搞不清楚。他总认为,农村人比较穷酸,他娶我就是掉价。他说他娶的媳妇,一定要家庭背景显赫才行。否则,他就不要。”
“他怎么这样呀?”张晓梅替母亲打抱不平。
“晓梅,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爸爸说他是为了钱。你爸爸当兵多年,挣得那点津贴根本养活不了我。我是农村姑娘,虽然嫁给了他,但是,他一直瞧不起我。所以,我就和他分居了。”
“妈妈,如果他一直瞧不起你呢?那我怎么办呢?难道要我也像你一样,忍受着他的羞辱,然后灰溜溜的滚出家门吗?”张晓梅愤怒了。
“傻孩子,你怎么能和我一样呢?我不怕,我已经受够了,我决定要离婚,而且,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对象了。”
“什么?你找到对象啦?那我该怎么称呼他?”
“他叫赵涛。”
“哦。赵涛,这个名字很熟悉呀。”
“呵呵,你肯定熟悉,他就是你们医院新聘请的副院长。”
“什么?”张晓梅震惊的说道:“赵涛?他怎么可能成为咱们医院的副院长?”
“呵呵,其实我和他早就认识了。他和你们医院另外一位副院长陈建军关系非常好。这次你们院长调动之前,曾经和我谈过,他想让赵涛来当这个副院长,我没同意。”侯小明说道。
“妈妈,那你岂不是得罪了赵涛?”
“晓梅,你放心吧,赵涛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怪我的。而且,我和他还有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他答应过我,要和你在一起。他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
“啊?赵涛竟然和我表白?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估计是你们上次从香港回来以后的事情。”
“我们回来以后?”张晓梅突然感觉自己好笨,自己和赵涛上次一起从香港回来以后,并没有单独交流过。她不禁有点担忧,自己和赵涛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喜欢我吗?
“妈,我想去趟医院看望赵涛。”张晓梅说。
“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刚吃了药睡着了。你去医院的话,万一碰见我们家的邻居,你不是又惹麻烦吗?你还是等晚饭的时候去吧。”
“妈妈,我去医院看看赵涛。顺便给你带点儿晚餐回来。”张晓梅执拗地说。
“哎哟!这可使不得,你快停下,千万不要出去了。”母亲紧张的说道。
“妈,没事儿的,我会小心的。”
“晓梅,我们不急于一时,等你妈妈身体恢复好了,再说去医院看望赵涛也不迟嘛。”侯小明劝慰着张晓梅。
张晓梅看看母亲憔悴苍老的样子,最终妥协了,说:“好吧。等晚上我再去医院。”
这顿晚饭是张晓梅陪母亲吃的。张晓梅吃得很少,母亲也是如此,两人都没有吃饱,随后就去睡觉了。
吃完晚饭,母亲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张晓梅收拾碗筷,然后洗涮刷了一番,也躺在母亲床边睡了。这一夜,张晓梅做了个美丽的梦,在梦中,她遇到了自己深爱的赵涛……
这天,赵涛来到医院探望侯小明,看望病人的丈夫。侯小明告诉他:“晓梅今天来了,我们商量好了,准备把婚礼提前。”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间举行婚礼?”赵涛高兴的问。
“就在下周五。”
“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什么都不用。你只管等待就好。”侯小明说道。
赵涛回到了家,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利用了,他们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把晓梅许配给他的,至于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赵涛不清楚。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反抗。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喂,是陈局长吗?我赵涛,有时间聊聊吗?我现在在家,对,我就住在你们家旁边的楼房内。”
陈局长挂断电话以后,就走进了局长室。
“老婆,你去哪里?”陈副局长喊道。
“我去隔壁串串门,怎么了?”老婆说道。
“不行!我有点儿事要跟你谈谈。”陈副局长说。
“那好吧。你说。”
“晓梅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呀!他的丈夫不就是你们县里的赵涛吗?他怎么了?”
“他要调往省卫生厅。
“今天有医院来做讲座。”
“嗯!”
“讲什么呀?”
“他们说他们是江州市最先进的心脑血管疾病治疗技术……还说……”
“停住吧!他们就吹牛!”
“不行啊!你得听啊!我都答应了人家……”
“那好吧!”
“咱俩也别闲着!赶快去给人家倒水……”
“你傻呀!人家肯定喝咖啡啊!再说了……”
“哎哟喂!我的小祖奶奶呦!我的姑娘啊!我的亲娘老子哦!求求您啦!您就别添乱了吧……”
“我怎么就添乱了呢?”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俩赶快去给人家端茶倒水。”
“哼!算你识相!”
“我的大小姐!您还没说,讲啥呀?”
“讲心脑血管疾病啊……”
“你咋知道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两人刚从办公室出来,迎头遇见赵涛和侯小明。
“哎吆,侯主任,赵哥,我把您二位请来了!真是太感谢了,真的太感谢了!”
侯小明看见赵涛,也很高兴:“赵主任,你也来了!我还想着等会儿和赵主任谈一些合作呢?呵呵……”
赵涛看着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对侯小明说:“侯主任,今天这个会可是非常重要啊!”
侯小明看着赵涛说:“哦?有多重要?难道比市长召集全体职工开会还重要?”
赵涛笑笑说:“我哪敢比啊,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医疗讲座而已……”
侯小明笑着拍着赵涛的肩膀说:“你少谦虚了!赵主任……”
赵涛摆摆手说:“侯主任,你别叫我赵主任了,听着别扭!”
侯小明说:“好的,我记住了。那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侯小明和赵涛走了,留下王永强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呆。自己的前妻竟然在这种时候找自己来帮忙。这让王永强觉得莫名其妙。他坐下来,拿起电话拨打了她的号码。电话接通了,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过了几秒钟又响起来了,但是这次却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喂,您好!”
王永强愣了一会儿问道:“请问,夏雪现在在哪儿?”
对方似乎被吓坏了,立刻挂断了电话。
“妈的,有钱人就拽!不就是个女明星嘛?有必要这么横吗?”王永强暗骂了一句。
这时候侯小明推门进来了。王永强急忙问:“侯主任,请问夏雪在哪里?”
侯小明皱眉说:“你疯啦?夏雪在美国,不在江州市!你打她的电话做什么?”
“什么?美国?那她为什么要我替她做讲座呢?”
侯小明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这个活儿你必须做。因为,今天的讲座对于我们公司来说,十分重要。”
王永强问:“什么意思?”
侯小明看了看门口说:“你别嚷嚷,我告诉你。昨天,公司收购了另外一家医药公司。但是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医生来担任这份工作。所以才临时安排夏雪去代替了。”
“哦。这样啊!可是夏雪在美国……”
“这个我不管。总之我们必须按照程序来。你如果不做,我们公司就换人做!”
王永强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你们这些当官的,整天除了搞政绩工程就是欺压老百姓。你们有权利吗?
王永强站起身,冲侯小明鞠了一躬说:“侯主任,我服了!我答应你,我一定完成任务。”
“好吧!希望你早点完成任务。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吃饭呢!”
王永强离开了侯小明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心里一阵失落:夏雪居然在美国?这是什么节奏?看来这个女人是铁了心要离婚。
王永强坐在办公桌旁边,拿起了自己的笔筒,看着里边的钢笔,心想,这支笔还是当初和夏雪结婚的时候,夏雪送给自己的。现在却变成了自己的工具了!
王永强想着这个事情,心里特烦躁。突然间,一张卡片掉在了地上,上面写着一行字,上边写道:“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再见!”
原来,王永强把这个东西忘记带了。王永强把它捡起来放进了抽屉里边。他看着墙角处摆设的一台旧式彩色电视机,突然产生了一丝怀念。自己和夏雪的结婚纪念日就是在这台电视上度过的,虽然那天晚上两个人并没有举行婚礼仪式,也没有请宾客参加。可是,每当看着这个电视机,他都会想起两个人曾经拥抱过。那个时候的夏雪是那么的温柔……
王永强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能是最近受到的委屈实在太多了!王永强决定,自己要去美国一趟。
王永强拿起手机拨打了李博士的号码。
“喂,李博士。最近好吗?”王永强关切地问道。
李博士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他说:“王先生,我们很好!您最近忙什么呢?”
“我啊?呵呵,还是老样子吧!你们在美国好像挺适应的?”
李博士回答:“是的,我们挺习惯的!王先生,您有空了?”
“嗯,我想出去散散心,你有空陪我去旅游吗?”
“当然可以啊!王先生想去哪里呢?”
“澳洲吧!”
“澳洲?那可是一块宝地啊!你确定?”
“我确定。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个时间。”
“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好,到时候再联系吧。”
王永强挂断了电话,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这时,王永强接到了赵涛的电话。赵涛问:“老弟,你现在忙啥呢?”
王永强笑着说:“赵兄,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准备去澳洲转悠转悠。”
赵涛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王永强说:“正准备出发呢!”
赵涛问:“你知道咱们这次要去澳洲玩什么吗?”
王永强问:“难道不是度假吗?”
“哎,老弟,澳洲度假可以有很多种啊,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我问你,我们要到澳洲去度蜜月。我听说咱们省城有一家酒店的蜜月套餐还算不错。我刚才跟侯主任申报了一下,他批准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俩去玩一圈吧!”
王永强说:“行啊,没问题。你选一个地方,咱们商量一下行程安排。”
赵涛说:“我选择了一下,咱们就去巴黎吧!怎么样?你觉得合适吗?”
王永强说:“行啊!那就去巴黎吧。我听侯主任说巴黎有一个酒庄,葡萄酒非常出名的。”
赵涛高兴地说:“好的!那咱俩明天就走?”
王永强说:“好吧,我明天就走。咱们去机场汇合,到时候咱们直飞巴黎,在那里休息两天再走。对了,你订房间没有?”
赵涛说:“我已经订好了,咱们到巴黎后找酒店住下,然后我们在一家餐厅吃个饭,喝杯咖啡,逛逛街,顺便欣赏下风景。晚上去吃烛光晚餐……哈哈!”
王永强说:“好的,那就这样,我先睡了。”
王永强躺在床上,脑袋里乱糟糟的。他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
第二天早晨,王永强洗漱完毕后,他穿戴整齐,背上包包,提着公文包出门了。
王永强来到车库,开上自己的轿车,往单位赶去。
快要到单位的时候,前方堵车。王永强从后镜里看了看,他发现一辆白色的奥迪a8停在了他的前面。
只见副驾驶座的窗户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她看着王永强,微笑着挥挥手,喊了声:“嗨!你是永强吧?”
王永强愣怔住了。他认识这个女孩,叫做何敏,曾经和他恋爱过,但是因为性格原因两人并没有走到最后。
王永强尴尬地问道:“你……你是何敏?”
何敏说:“对啊!你怎么变得这么老土了,连我都不敢认了?”
王永强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何敏,我最近几个月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就瘦了许多。”
何敏笑着说:“我们是不是要到哪里谈谈啊?”
王永强犹豫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在这个车上,因为他怕别人误会他和眼前这个女孩有什么瓜葛,他更担心会影响他与赵涛之间的交往。他说:“那个,何敏,你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就来。”
何敏却说:“你不用急的,我可以等你。我们找个咖啡馆慢慢聊嘛。”
王永强只得硬着头皮坐进了车里。
何敏说:“咱们去‘香山咖啡屋’吧!”
王永强说:“那个地方环境挺不错,就去那儿吧!”
于是,他们就向香山咖啡屋开去。
车内弥漫着一股清幽的古龙水的味道。何敏看着旁边默默注视着自己的王永强,她的心跳有点快。
王永强感觉到了何敏在看着他,他转过脸来迎着她的目光,两人相互凝视着。这时,汽车已经离开了市区,沿着一条宽敞笔直的路向北开去。
汽车越开越远,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雾霭里,只留下淡蓝色的天空和一望无垠的平原。
路上很少遇见车辆,这让王永强和何敏有些紧张。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静中,只剩下汽车引擎低沉嘶吼的声音。
这时,何敏突然说:“你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差了些。”
王永强苦涩一笑,说:“我昨天夜里做噩梦了。”
何敏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一群狼围住了一棵树,它们想把这棵树上结的苹果全给咬掉,但树被钉死了,他们咬不动。”
何敏问:“那后来怎么办呢?”
王永强说:“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哦,原来是梦!呵呵,梦都是反的。”
“是啊,梦也是反的。”
何敏突然说:“我看你的脸色有点不太好,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王永强说:“不用了,我没事儿。”
王永强看了看时间,说:“时间还早,我送你去机场吧。”
何敏看了看表,说:“不了,你还要开车,你先回单位吧。等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去机场就好了。”
王永强说:“不,我送你。”
于是,王永强开着车,载着何敏,一路驶向机场的方向。
何敏坐在车上,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读初三的时候吗?”
王永强说:“当然记得。”
何敏笑着说:“你那时候总是偷窥我。还跟踪我,甚至在教室里追求我。”
王永强说:“我真是个傻瓜,我不知道你那么优秀。”
何敏说:“后来你考上了县医院,而我去省立医科大附属中专读书了。我们就成为了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王永强说:“是啊。其实我们应该庆幸。”
何敏叹口气说:“是啊,我们都应该感谢命运,否则我们俩根本不会遇见,也不会相爱。我们应该祝福对方。永强,我希望你能幸福。”
王永强听了,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但他不敢流露出来,他怕伤害了这份纯洁的友谊。他深吸一口气说:“谢谢,我一定会幸福的。”
何敏笑着说:“好了,我到机场啦,再见吧!”
王永强说:“再见!”
何敏推开车门下了车。她站在那里冲王永强挥了一下手。
王永强也朝她挥手致意,然后启动汽车,缓慢调头,开走了。
王永强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他一路上都在盘算:这次回来之后,要尽量减少和何敏之间的交集。如果她有需要的时候,他必须帮助她。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突然看到了那个号码。他迟疑了一下,决定拨出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就接起来了。
“喂,您好……我……”
“请叫我赵涛。”
电话那边传来赵涛的声音,他依然温柔。王永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只好说:“好的,涛子。”
赵涛又问:“你回来了吗?”
“嗯。”
“我想约你见个面,我们谈谈。”
王永强想了想,答应了赵涛。他们约定明天晚上在城郊的东风湖畔见面。挂断电话之后,王永强心里很乱。
他想起了刚才和何敏的偶遇,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甜蜜的往昔。虽然何敏的名字里没有“敏”字,可是王永强仍然把她认成了何敏。他从心底里喜欢她,他愿意付出,但是他知道何敏不会嫁给他的。他只能暗恋她,不能奢求她的青睐。现在何敏竟然邀请他到东风湖畔见面,难道何敏真的要向他告白?王永强一时间脑袋晕乎乎的。
王永强不禁怀念起他和何敏曾经在东风湖畔度假村的那段美丽的时光。那是他们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
王永强把汽车停在了路边,他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刚准备点燃,却发现香烟放在副驾驶座的储物箱里。他又返回到储物箱里拿出了香烟,刚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就看到赵涛的奔驰轿车疾驰而来。车速非常快,像离弦的箭,眼睛盯着前方。
王永强赶忙踩紧刹车,但是赵涛的奔驰仍然撞到了他的车尾。车厢剧烈晃荡,王永强差点飞出去。
“咣!”地一声巨响,赵涛的奔驰猛地撞上了王永强的汽车。
由于惯性,奔驰车并没有停止。而王永强被甩出车窗外,摔倒在路牙石上,疼痛瞬间席卷全身。王永强感觉到浑身的骨骼似乎散架了,他的眼冒出了血丝,嘴角淌出了鲜血,整个脑袋嗡嗡直响,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永强悠悠转醒。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想看清周围的环境。但是,视线模糊,只隐约看到眼前有一个穿西服的人正俯视着他,王永强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威压,仿佛是高级官僚对待卑微者的态度。王永强努力地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这是谁家的房间?
王永强使劲地揉着眼睛,他的视野渐渐变清晰了。屋内有沙发、桌椅和酒柜。王永强试图站起来,发现双腿软弱无力,他的脑袋更加眩晕了。
王永强抬头一看,发现屋顶悬挂着一盏水晶灯,屋子内充满了欧式风格。墙壁和屋顶铺满了羊毛毡地毯,四处摆设着古董家具,一切都显示着它们价值连城。
一张长型餐桌,一个红木雕花圆凳。桌子上放置了各色精致食品。旁边的墙壁上贴着名贵的画作。王永强记忆里的那些古董家具和油画不知什么时候全都消失了,换上了一排崭新的古董,那种陈旧腐朽的味道随之消退。
王永强坐在沙发上,用手摸了一下沙发上的绒垫,触手细腻,质地坚硬。他低下头闻了一下茶壶里的茶叶,顿时觉得香气扑鼻。他又尝了一块糕点,松软可口,入口即化。
“你醒了?”这时,侯小明端着菜肴走了进来。“饿坏了吧?”
“饿,饿死了。”王永强说,“你做的是什么饭?太香了!”
侯小明笑呵呵地说:“这是我亲手炖的乌鸡汤。这鸡汤是用山上的黄芪炖制的。”
王永强说:“我就知道你最会炖汤。今天喝完鸡汤,咱们还有别的节目吗?”
侯小明说:“当然有。我早就订好位子了,咱们先吃饭,吃饱肚子,一会儿去唱歌!”
王永强说:“我不会唱歌,不去了。”
侯小明说:“哎呀!你这个家伙!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会唱!你跟着我就行!你放心吧,这里安保措施非常严密,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啦。我保证你不醉不归!”
侯小明拉住王永强的胳膊,把他带出了卧室。客厅里,赵涛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嗨!兄弟!我把你吵醒了?”侯小明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赵涛摘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冲着侯小明淡淡一笑,说:“没关系。我也睡够了。”
“你们两个聊着。我先去洗澡。等一下,你们俩一块去吧!”侯小明把手机扔给王永强,转身朝浴室走去。
王永强接过手机。赵涛说:“我帮你解锁吧。”
王永强犹豫着。
“没关系。咱俩都是男的。”赵涛伸过手来。
王永强只好把手机递给他,他发现赵涛的右手戴着一枚戒指。他的左手握着手机的手柄。他按动屏幕,打开了相册。
王永强惊呆了!他看到了赵涛和另一个女孩的合影。照片是偷拍的,背景是一栋豪华别墅的门口。赵涛搂着女孩纤瘦玲珑的腰肢,侧脸看了一下女孩。赵涛看着镜头,笑容灿烂。王永强忽然觉得,那女孩就是他的妻子陈妍!
王永强再仔细地看了一遍那个女孩,确实是陈妍!王永强突然激动起来。
赵涛见王永强愣在原地半天不说话,以为他害羞。
赵涛凑近王永强,笑着说:“你喜欢她吧?其实她很漂亮。她和侯小明是高中同班同学。”
“我知道,她叫陈妍。”王永强的思绪回到几天前的傍晚,他和陈妍在咖啡馆分手后,陈妍曾经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啊?王永强回答:“我喜欢你。”那个女孩笑着说:“我也是!如果你能娶我,我愿意给你生猴子!”
想到这里,王永强突然想起了陈妍,心里一阵刺痛。他不禁叹息道:“你真美!”
侯小明从浴室探出头说:“快去洗澡!等着你呢!”
“哦,好。谢谢。”王永强拿起浴袍进入浴室。
王永强泡在舒适温暖的水流里,脑袋却越来越晕。他感觉头晕目眩,胸闷欲呕,一股腥甜涌上嗓门。他趴在水龙头下吐了半晌,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王永强抹了一把嘴上的污渍,从卫生间走出来。
此刻,侯小明正斜靠在柔软宽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王永强走到侯小明身后,轻轻地拍了他一巴掌,笑嘻嘻地说:“看什么电视?你不怕有毒呀?”
侯小明笑呵呵地说:“看看国产肥皂剧,调剂一下心情嘛!”
王永强说:“你不是最讨厌看国产肥皂剧吗?”
侯小明说:“现在改观了!看国产肥皂剧比较健康。”
王永强脱了鞋子,躺在沙发上说:“你看吧,我眯一会儿。”
王永强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尿憋醒了。
睁开眼一看,侯小明和赵涛都不见了。王永强站起身子,四周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就在这时,房门响了起来。王永强急忙跑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只见侯小明和赵涛站在门外。王永强刚想说话,侯小明对着猫眼竖起三根手指,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出声,然后蹑手蹑脚走进屋内。他悄悄将门关紧,又把窗户锁好,才长吁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
赵涛说:“老大,累死我了。这次咱们得请客吧?”
侯小明说:“那必须的,今天我请客!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火锅城,挺好的。你去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去。”
赵涛说:“你去收拾,我休息一下。”
侯小明瞪了他一眼,骂道:“瞧你这副熊样!”
赵涛笑嘻嘻地走向自己的卧室,顺手把灯关了。侯小明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那台苹果8s。王永强从浴室里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了。侯小明看见他,赶紧跳起来,把他推进了卧室,反锁上门。
王永强问侯小明:“怎么了?神秘兮兮的。”
侯小明说:“你不觉得这台苹果8s很特别吗?”
王永强低头仔细一看,立即惊叫起来:“你从哪弄来的这个?这可是我花了五百块钱买的。你居然……”
侯小明笑着说:“嘿嘿,不瞒你说,我在黑市上淘来的。”
王永强不信:“骗我呢吧?黑市上哪能有卖这个?”
侯小明说:“我亲眼见到有人当场卖出的!”
王永强不屑地说:“切!黑市上的东西能当真吗?我看是你偷来的吧!”
“哈哈……你太聪明了,连我都瞒不住。你猜的对。我就是用偷的!”侯小明说:“不过,你放心,绝对是正版货。”
“这种东西也值五百块钱?”
侯小明说:“不是我吹牛,只要是正品,价格肯定远远超过五百元!”
“你少来了!这台苹果8s,怎么也得八位数吧?你能搞到这么贵的盗版?别吹牛逼行吗?”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侯小明神秘地说:“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我在一个古董商那里偷了这个东西。他告诉我说,它可是民国的古董。所以,它才值五百块钱!而且,这台苹果8s的造型非常精致,应该是出于名师之手。”
王永强说:“你扯淡吧!”
侯小明笑着说:“哎呀,你相信我一回嘛。”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王永强。“密码是345。我偷来的时候,还是崭新的。”
“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王永强还是有些疑虑。
侯小明说:“你看我像骗子吗?”
“不像。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侯小明说:“这样吧,你带我去鉴定鉴定。我就是不敢去,才托朋友帮我找到了那个古董商。我听说他在北京开店,就托朋友联系到他。他也说,他是个收藏家。这台苹果8s确实很精致,应该出自古代艺匠之手。他也没说是什么时期的,但是这台苹果8s保存完整,至少有一千多年了。你放心吧!如果你不信,我再带你去别的古董店看看,或者我再偷点古玩来,你先试试看,如果效果好的话,我再带你去黑市。我知道,你是舍不得那点钱吧?”
王永强笑着说:“我怎么能为了几百块钱的事情,去冒险呢?我是怕你出事。”
侯小明认真地说:“兄弟,我们两兄弟的交情你还不清楚?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我可不想拿你冒险!”
王永强笑着说:“行,那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办。我先陪你去鉴定一下,等结果出来了再决定。我先换身衣服。”
王永强换好衣服出来,侯小明说:“兄弟,咱俩这次算是搭伙做生意了。不管成与不成,以后我就是你的兄弟了!”
王永强握着侯小明的手说:“好!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就会全力以赴。走,现在就去鉴定一下。”
他们驱车直奔市中心的一家古玩商铺。
古玩商铺的装潢极其奢华,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王永强和侯小明在店里逛了半天,最后还是失望而归。
临出门前,侯小明嘱咐王永强,如果真的鉴定出真品,一定记得通知他,他好准备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