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念一句“姐姐”。
直到,他再咳出一身血。
“别打了!”
“再打人就死了。”
“可不能这么便宜他了。”
“打死了才好!”
“你们还是不是雄性了?”
“他害死了雌性!被打死也活该!”
“你们不敢打我打!”
……
林娇娇脑袋晕乎乎的,浑身。开始发冷,一会又觉得好热。
她听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觉得好吵好吵。
难受……
吵得好像她觉得这辈子都不得安生一样。
海盐川:“她又开始发冷了。”
首领坐在一边,想要站起来,却又默默的坐了下去,摆摆手招呼另外几个兽人过去。
猎豹适合短距离极速奔跑。
向来谨慎的他今天居然试图冲破极限。
现在此刻,颅内的高压没有下去让他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跳了出来,后面周围的声音都听不清。
只有自己的耳朵里面嗡嗡嗡嗡的响。
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的首领依旧高冷威严,稳坐如山。
首领知道,可能他但凡表现出一丝丝的柔弱,可能这个部落的人心就散了。
他们部落主要都是陆行兽人,他们对于飞行兽人的浅薄认知,让他悔不当初。
即使看起来如此清瘦的少年,对于柔弱的雌性也具有一击毙命的力量。
冷的时候换暖和的兽人。
热的时候就换身体温度低的兽人。
林娇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但又忽然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恍恍惚惚之中,周围的影像都重叠在了一起。
一会她好像又回到那一个眼睛看不见嘴上又不敢喊,任由人摆布的夜晚。
一会她又看见了另外一片陌生的记忆。
看见这具身体被人哄骗森林里面,然后殴打驱赶……
画面的戛然而止是一个雄性放大的脸。
随之而来的是,双睛传来一股剧痛。
疼痛的复苏,就像她好像现在被人挖了眼睛。
而林娇娇也在恍惚之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血!”围着林娇娇的兽人忽然慌张大呼。
“她的眼睛流血了。”
“两只眼睛都在流血。”
“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在慌乱的帮他擦干净脸上的血。
林娇娇被称为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一群开视野的变成一片血红。
她的眼睛原来没有被人挖走完呀。
她的眼睛被挖,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她意识到这点之后。
眼睛就像拥有独立的大脑一样慢慢停止流血。
林娇娇好像也不觉得奇怪。
可能是真的快要死了,她竟然从身体里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感。
那种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她在秋波蓝身边一样。
“秋……”林娇娇朝着虚空伸出手,最后两个字,却再怎么也说不出口。
秋波蓝说过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他们以前在一起过。
这样会给她和流浪兽同时都增加麻烦。
潜意识里面学东西也在此刻展露无遗。
“你现在想要见到谁?”
林娇娇摇摇头,随后又想起这句身体里面那个哭泣的少女:“我想……”
“父……母。”
她想见到这具身体的父母,问问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这个身体的主人?
至于她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忽然就不奢望了。
既然已经被放弃,自己又何苦执着?
就当她自己生于荒诞,长于风中,死于异世,终将成为流萤。
林娇娇?
明明这就是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在此刻还会觉得陌生呢?
为什么她自己对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会那么熟悉?
所有的思绪都开始变得混乱不堪,她分不清楚她到底是林娇娇还是那一排没有感情的数字。
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这种问题。只有她在精神恍惚的时候才能察觉出来。
大概是……程序问题。
或许,她谁也不是。
精神也可以植入程序吗?
……
树屋外。
海盐川的及时出现,除此了愈演愈烈的一场闹剧。
银柳被几个夜游神抬了回去。
银柳最后被抬走的时候,目光仍然望着那一座小树屋。
海盐川很清楚,他肯定是想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怎么样了,甚至想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是海盐川没有说。
林娇娇没有开口说给这个人说她怎么样了,那他海盐川就永远不会对面前这个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