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
陈牧心中也并无太多想法,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丹云都不惧怕玄机阁什么,他又岂会惧怕多少,如今的他除非一些谋划暗算的手段,想杀他早已没那么容易,六腑境以上不动手的情况下,五脏境当中他已丝毫不弱,纵然是有诸多程厚华这个程度的人物围攻,只要不是封锁退路,他一样能退走。
掌握风雷意境的情况下,别说是五脏境,就算六腑境,能追上他的也不多。
凡人当有敬畏之心。
但敬的该是这片天地山河,畏的该是茫茫寰宇!
知晓自身之渺小,不骄不躁,不浮不夸,不卑不亢,沉着有度,沿着武道之路一步一个台阶,直至登上那最高的阶梯,方为宗师之气度!
当然如今的陈牧,也许在瑜郡之地还算个人物,放眼天下距离‘宗师’一词还相差太远,那往往是称呼第七境‘洗髓’以上的存在所用。
终于。
洪涝滚滚,舟船破浪,一路抵达了不曾被洪水淹没的高岸。
众多乡民纷纷从舟船上起身,接连登上河岸,待彻底脚踏实地,落在岸上的那一刻,立刻就有人神情激动,各自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冲着陈牧跪拜下来。
就连那些年迈六旬的老人,如赵老汉等,也都拉着旁边的童稚孙女,所有人都向着仍立在舟船船头,镇着整艘舟船的陈牧连连叩头,甚至因死里逃生的喜悦,泪水横流。
陈牧并未制止众人的举动。
作为监察司都司,无职草民甚至相差三级以上的官吏,见了他本来就是要行跪礼,当然更多的是救命之恩,当得起这样大礼,不承这礼反而会令乡民多想。
待众人叩谢救命恩礼,陈牧并未立刻架船离开,而是又放出一支哨令,片刻后便有一队监察司的人马赶到。
“这些是洪涝中的乡民,交由你等安置,洪涝区域还有数百人受困,我还要再去几趟,留出几个人在这里守着,我还是按这条路径往返。”
陈沐冲着监察司的人吩咐几句。
众多监察司的人马也是各自惊异,没想到洪涝中还真有幸存灾民,更没想到这些人还有被救出来的机会,且是陈牧这位堂堂都司亲自相救。
一时间,监察司的官吏纷纷应声,同时看向那些一身泥泞的乡民,心中都不由得暗自摇头,暗道这些人命数真好,赶上了时运。
以陈牧之地位,区区千余乡民生死,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哪里需要这样亲自救人,而且任谁都知道在洪涝中救人何其凶险,怕也只有陈牧这位都司,才能一次性救出百余人。
换了其他任何都司在这,纵然知道还有灾民受困,多半也是直接放弃。
很快。
待陈牧再次驾着舟船离去,消失在茫茫洪流中后,有监察司的官吏便看向一众灾民,嘿了一声道:“行了,跟我们走吧,伱们这群人,可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能得那位大人亲自搭救,你们可知道那位大人什么身份,在这数千里瑜郡,都没几人能违逆那位!”
听到监察司官吏的话,一众乡民心中更是震动不已,对于监察司都司这个官他们的确搞不明白,甚至不知道和县太爷比起来谁大,但监察司官吏这么一说,那就知道陈牧的身份可比县里那些老爷还要大太多了。
赵老汉呆怔之余,更是不由得吸了口气,颤巍巍的拍拍旁边孙女的头,道:“红儿,你可得永远记得那位大人的恩啊。”
小女童站在一旁,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监察司官吏看着这一幕则摇摇头,心想陈牧是何等人物,哪里需要你们这些庶民记恩,有什么用,不过并未说什么,而是很快整理队伍,一边领着人往县府方向去,一边路上开始一一清点名册,对陈牧的指令还是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