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笑吟吟道:“贺兰殿下,你喝多了。”
贺兰涟知道自己还很清醒,便继续道:“吾有一个不情之请。”
“殿下请说。”
“吾想与你义结金兰,今后以兄妹相称,如何?”
谢绝脑中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胡媚儿叫他那一声“贺兰哥哥”,看来,自己并不是特殊对待,而是他早有此习惯,便没有什么好不答应的,随口应了下来。
贺兰涟十分慎重地举起酒杯,咬破食指,滴入两滴鲜血。
“今日以天地为证,我贺兰涟。”他说着,看向她,谢绝瑟缩着问:“非要滴血吗?”
“怎么?”他脸上有些诧异问:“你这是,怕疼不成?”
须知在霁月国,这里的女人和日照国的男人一样勇猛无畏,上阵杀敌,无所不能。
而谢绝这般上不了台面的行径,简直是在给霁月国女人丢脸。
想了想,她咬破了食指,学着贺兰涟的动作,往酒盅里滴了两滴血。
贺兰涟凝视着滴入酒盅的鲜血,一时酒水与血液混合,杯中变得有些浑浊。
他提议交换酒盅,互相饮尽对方的血。
并美其名曰,“从今往后,我们也算是血脉至亲了,倘若哪一日你在霁月待得不痛快,为兄在日照随时恭贺你的到来。”
他说得十分诚恳与热切。
“多谢兄长照拂!”谢绝盛情难却,抬头痛快饮了。
贺兰涟抬袖抹去唇边酒渍,意犹未尽地拉着她又饮了几巡,直到夜色弥漫,凤九灵下令宴罢。
贺兰涟的贴身侍女上前来服侍着,一会儿帮其系上斗篷,一会儿替他整理帽檐下错乱的卷发。
他不耐烦地挥手,“这里不用你二人伺候,都下去吧。”
两个侍女以为是哪儿弄疼了他,瑟瑟发抖地跪下,“殿下恕罪。”
谢绝凝视着那两个侍女,一时有些感慨。
想是在霁月国待久了,这里的女子,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养着,何曾命如蝼蚁般卑微成这样?
她忍不住为二人说了句话,“你们殿下只是喝多了,找两个侍卫来将他扶回使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