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铺天盖地的蜉蝣虫才算彻底死尽。

把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铺上了一层黑色的无边虫尸。

有的成功羽化，但大多数却是在跃起海面的那一瞬，结局便已然注定。

就算成功羽化，在明光下展翅高飞，也不过短短刹那，便彻底燃尽自身，化作点点灰烬飘逝。

“这些虫子它们是不是傻？”

白羽边给大空喂饭，边摇头问道。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知一死，却非要如此着急去送命。

这跟他他的活在当下的思想，有着明显冲突。

“生死有道，这过程对它们来说不过寻常一个轮回罢了。

你别忘了，它们都是轮回的造物，而轮回正是我们的敌人！”

宁梦在旁吃着果蔬，翻看着书籍随口回答着白羽的疑惑。

虽然长生教尚未彻底了解自家这边的存在。

不过双方彼此之间的血仇，早在这几年里不可调解。

东土在外的大多数遇害弟子，几乎都是出自长生教之手。

长生教与古华门两派同流合污，在东土大肆铲除异己。

加上混沌之祸，道盟分崩离析，不论是凡人又或是修士，都对此两派积怨已久。

“突然觉得我们挺难的……”

拿着手帕给大空擦了擦嘴，白羽耸耸肩道。

大黑山的那位至今还没有办法解决。

整个山门为此忙前忙后了好几年，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可从结果上来说是不尽如人意的。

这一点上，可以从师父日益变得严肃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来。

“难不难自己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

宁梦漫不经心地继续回道。

听到这话的白羽，不想让宁梦继续说上一大堆的道理，拿着玉碗匆匆走了。

去到上层甲板上，白羽直接找到了靠在栏杆上迎风眺望的宋思明。

“哟，六师哥！”

见左右无人，白羽冲宋思明喊了一声。

他跟宋思明在这巨舟上，算得上感情最为深厚。

“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看下天上有没有云岛天宫？”

宋思明回头对白羽笑了笑，让他替自己看下远方天际有没有云海天宫。

白羽也不在意，去到宋思明身旁，抬头开始向上远眺。

只见云海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岛屿，更有许多巨大仙舟在上方来回穿梭。

“这是哪个地方的海市，当真仿若仙境。”

见到这一幕，白羽还以为是经常见到的海市，不由赞叹道。

“明青为九州之古，承天而立，藏身云界，又曰凌云仙州。”

宋思明拿出擎苍所赠的《九州志》，翻到明青州的那几页上，抬头眺望着远方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