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又再次道谢,然后带着儿子到木栏旁守着。
兽医站的几个人也没闲着,有的进了屋子,应该是帮周站长配药,有的则去检查小马。
陈凡这才对着姜丽丽小声问道,“什么是‘上楼’?”
姜丽丽看了他一眼,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就是如果有人打报告,把有问题的干部临时挂起来接受调查,这种情况被社员们称作‘上楼’。
等把问题解释清楚,取得社员的原谅,就是‘下楼’。”
陈凡眨眨眼,略带好奇地问道,“打报告都会查?”
姜丽丽点点头,“从去年年底开始,全国的公社都在开展‘学大寨’活动,这个时候上上下下都在盯着,如果收到报告不检查,人家继续往上打,追查下来都要被处罚。”
陈凡咂咂嘴,刚有点飘忽的小心思,又赶紧沉了下去。
算了,什么赤脚医生、兽医都不着急,一动不如一静,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广播员就好,每天开机关机,再念念通知,也挺好的。
不一会儿,周站长几人跑出来,手里还端着装有药和针具的搪瓷盘子,然后分成两组,一组去看骡子,一组来到小马前。
在兽医的指挥下,陈凡将小马抱到墙边的牲口棚里,然后抱着它的脑袋安抚,“没事没事,吃了药就好了啊。”
周站长亲自过来给小马治疗,见陈凡跟小马交流,不禁笑道,“你倒是干兽医的好料子,要不要过来参加培训班,只要培训两个月,就可以给你颁发‘乡村兽医证’,你们大队就也有兽医了。”
如果没有刚才的一幕,陈凡多半就答应下来。
但此时他赶紧敬谢不敏,“多谢站长好意,我现在是队里的广播员,想先干好本职工作再说。”
周站长也没说什么,调配好药,拿出一个漏斗样的东西,就要往马嘴里塞。
陈凡又主动接过去,轻而易举地让小马叼住。
周站长一边往马嘴里灌药,一边还在啧啧称奇,“上次来还没这么配合,这匹马在你手里倒听话得很,也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