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送走了府医后,福晋擦着眼泪对弘晖道,
“我的儿,你以后可怎么办。”
弘晖安慰福晋道,“额娘,不就是以后只能从文不能从武。
儿子一直以来身体就不是很好,武方面本就不行。
以前只不过是想着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赶上去了。
现在只不过是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可你没听府医说吗,以后每逢阴雨天气,你那断手、断腿就会隐隐作疼。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而且自己放弃学武,跟因为身体的原因,被逼着放弃,是两码事。
咱大清可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要是你以后只能从文,不能从武,不就被人给比下去了。”
福晋擦着眼泪,继续道,“你那脸上的疤痕,这三个多月下来,虽然淡了不少,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又有了这么个新毛病,那你以后该怎么办,怎么把你底下的弟弟妹妹们给压住。
你自己也看到了,侧福晋所出的龙凤胎,本就武力超凡,你根本比不上。
文才方面,你也说过,你现在只是占了年长的优势,要是再过几年,怕是就要赶上来了。
如果你文武方面,都比不上下面的弟弟,你阿玛凭什么把这贝勒府的世子之位传给你。”
福晋现在还不知道,四爷的目标可不安于这区区贝勒爵位,他的志向远大着呢。
而弘晖在宫中已进学了两年,见得多了。而他又作为嫡长子,四爷的一些安排,也没有特意瞒着他。
因此四爷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多少猜出一些,他阿玛的目标。
但此事事关重大,他知道他额娘素来不是个聪明的,要是让她知道,说不定无意间就给泄露出去了。
到那时可就置府上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于危险当中。
当他知道他脸上的伤口会留疤痕时,他便知道,若是阿玛能够成功上位,按皇室的规矩,脸上有疤痕之人,是不可能坐上那位置的。
那他这阿玛继承人的位置,怕是就要拱手让人了。
他也不甘心。在这两个多月,他私下在心里愤恨过,气恼过、甚至不平过。
但他一想起那些折了的堂兄弟,想起以后只能缠绵病榻当个废人的弘晳,想起情况比他惨上不少的弘晟、弘昇、弘曙,他心中再多的不平、愤恨也就都消除了。
至于他现在还活着,还是个健康、完整的人。
不就是他阿玛如果成功登顶,他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但郡王、亲王的位置,他还是能坐的。
再怎么样郡王、亲王的爵位,也比贝勒府高不是。
而且皇帝的儿子,总比皇帝的侄子要地位尊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