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乾奋力压下恐慌急躁,回道:“血属六位使者和那新晋护法忽袭御兽垣,门主和我爹他们十分危急!”
梁城主再问忽然出现的四斥候:“你们想怎么样?”
败斥候回道:“放了她们所有人,不然我就杀了他!”说着,皮包骨头的手中聚出第二术“旧城飞花”。
梁征道:“简直妄想!一换十九,绝无可能!”当年良穆都九位俊杰奉梁城主之命,前去荆棘门查探真人伤势是否恢复,只因为没有寻到荆棘门入口,走过头来到了南海边,却让梁征发现了四位养伤的天魔,于是顺手擒拿。之后梁征不顾大哥梁彻的劝阻,将四魔囚禁于育芳郡,以供玩乐之余,更对四魔严刑逼供,近来,四魔熬捱不过,最终吐露了花殁术法之花落枯花的修行法门。这些天,众人退守育芳郡,梁征唯恐其父发现这个秘密,因而将四魔转移到一处荒废旧屋,用土之力“流沙滚滚”困住,谁知方才的“大地囚笼”威力超过他的想象,剧烈的晃动改变了“流沙滚滚”的运转之理,四魔因而逃出生天。
“你还敢说话!你折磨我们十年,今日,若不答应我们的请求,先杀此人,然后杀你!”四魔怒不可遏,十年的惨无人道的折磨,她们誓杀梁征之心,实在是在情在理。
梁征被四魔吃人的神情所震,不敢再有一言,虽无一言,可心中却不得不悄悄盘算:“绝不能让她们坏我名声,不然城主之继绝无我份。”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既有御兽垣遇险,又有金乾被挟持,双重变故,纵有昨晚彻夜谋划,谁能预料到?自然难以当机立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梁城主一时也难以定夺,只能询问众人:“景城主,四位门主,你们怎么看?”
景胜美与四位门主忙聚过来,西风正肃容道:“所谓投鼠忌器,此时我们难以强救金乾。”
景胜美心中难过:“金乾是金老师的独子,若不答应天魔,这……”
南宫恒十分坚决:“可若答应天魔,放虎归山,将留大患!”
北辰明忧道:“御兽门人为救百姓才会身处险地,如今也必然是因为百姓不得不与天魔拼死周旋,若我们不顾金乾性命,恐怕那首《修道好》的歌谣,将会再度传响九牧。”
东方昭道:“各位,此刻需要当机立断,若拖延,恐怕我们来不及赶赴御兽垣!”
梁城主几番斟酌,勉强想出一法,对五人说了,五人并无更好注意,只好同意。于是梁城主对花恋蝶道:“你们自废术法,便放你们离去!”
花恋蝶顿陷茫然,一时难以决定,心道:“若是大家皆自废术法,尊上大业必然难成!”
败、零、衰、萎深知九牧人之可怕,因此绝不能眼看花护法等众姐妹自废术法,急劝:“姐姐,我们愿用我们的死换你们自由,绝不能相信九牧人的只言片语!”
可花恋蝶怎能眼看着刚刚重见天日的四位属下牺牲?听了此话,反而不再茫然,望梁城主道:“九牧的一城之主,你可能遵守诺言?”
六使者听了此言,都大声急劝:“姐姐,不能相信姓梁的!”
梁城主指了指身后的众弟子:“你们没有怀疑老夫这以百姓做诱饵之计,想必是认定老夫德不配位,可你们也看到了,这些并不是百姓,是老夫的弟子们,而且个个毫发无伤。光从这一点看,就足以证明人是可以变的,你说呢,女护法?”四城五门本该有更多的普通弟子,可在当年的征剿天魔域三年中,较为年长、修为已小有所成的普通弟子们都去了天魔域,可惜大多没能活着回来,也正是那三年的牺牲,使得弟子们只剩下年幼的,哪怕这七年来,四城五门努力培养弟子,可至今仍然难以恢复元气——这也是虽然四五之分、七九之约过去多年,如今各城的普通弟子大多年纪不过二十,修道之路也都只是初窥门径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