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忙里偷闲去了个缇丽望其项背的工夫,虫巢里已经支起了好几口大锅,一摊子烤架,野猪炖野菜蘑菇家猪炖酸菜,架子上烤的是异化羚麝牛大蟒蛇傻狍子,还有几只待遇连储备粮都稍有不如的蓝孔雀被拔光了毛敞开心扉的死不瞑目。
“嚯,杀猪菜啊?”
老王闻声直接骂:“娘的你倒是清闲了,害老子踏马自己掏了三套猪下水!”
李沧伸出五根手指摇了摇:“50金瓜子!”
“义父请坐,义父喝茶,义父您吉祥,义父您稍等,大猪肘子马上就炖好!”
讲真,杀猪开半子是个没啥太大难度的活儿,但这整套整套的处理猪下水那是真埋汰又熬人,老王现在浑身上下都由衷的散发着一股子刚打开的猪腹腔般的味道,倒也不能单纯说是臭的或者腥,总之就是那么个很别扭的味。
杀猪在北方来讲其实算是一个很郑重的宴请活动,杀猪才叫杀猪菜,不然只能说成烩酸菜,貌似盐川很多人的记忆中不宰头猪那都不能叫过年,温上一壶白的冰上几箱啤的,请上八方好友各路亲朋热热闹闹的吃上一顿烤沙肝蒸猪血等杀猪菜,这才是冰天雪地里的情分和豪放。
“事情办完了?”饶其芳套着套袖围着围裙,满脸认真严肃的监督两只三狗子用一口石臼捣蒜,“真好,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基地盐川人北方人那么多,怎么就没人想起来搞个杀猪菜热闹热闹,总算是在这儿找到了点回家的感觉,哎,死丫头,手脚麻利点,你那沙肝到底烤好没?”
大雷子熏着一脸黑,不情不愿的把一条黑黢黢的物件扔给饶其芳:“就你馋,拜托您能不能有点当妈的样子啊,一头猪就这么一条一小点儿沙肝,然后三头猪你自己吃就要两条!”
“把你手里那条也给我,我儿子还没吃呢,没点眼力见!”
“啧!您好大儿就吃沙肝可不成!得补!得大补!”厉蕾丝阴阳怪气的瞥一眼李沧,扭头就是一嗓子,“孔姨?孔姨!给李沧炒个爆三脆!多腰子少黄喉不要肚儿!”
一群彪悍的娘们聚在一起果然是生态化反了,笑声流氓哨,一片尖叫。
“看样子沧老师晚上这是有家庭作业了?”
“一针见血。”
“猪可不行,猪腰子什么水平也配入得我们沧老师法眼,来鸭,给沧老师上四个狗腰,不对,狼腰,蝎子腹公狗腰麒麟臂人鱼线爱之把,这才叫以形补形嘛,野猪腰子那种粗鄙之物只适合老王!”
“野猪怎么了,人家就喜欢野猪那种蛮横的体型那种冲劲儿,狼算什么,铜头铁尾豆腐腰听说过没?”
“请问你这个‘冲’读几声?”
“嘘,吵什么吵,再把沧老师吓跑了怎么搞,都怪你们瞎出主意,打猎的时候非要过瘾过瘾,老娘信了你们的邪直接把沧老师清退了,干瘾都没过足,倒是一晚上都没再见到他人影儿,也不知道便宜了那个小婊贝,都憋说话,别耽误老娘赏心悦目!”
面对这种级别的人身攻击,李沧向来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毫无技术含量直挺挺的飙出一句:“妈你的衣服——”
厉蕾丝翻脸比翻书还快,只不过这次是反向翻脸。
“义父!”
上次惨烈的鸡蛋灌饼cos案,厉蕾丝从她那偷来的可不止是李沧的高中校服,还有饶其芳自己的礼服裙呢,这些通通都没来得及悄咪咪原物奉还,要是被饶其芳知道自家儿媳如此叛逆,大雷子同志只能说会非常的死得其所。
闻言,李沧满意的换了个语气:“妈,您的衣服都旧了,前几天我出的主意让小小姐给您做了几身连身皮甲,工作装,回头你试试尺寸,直接带回去吧?”
饶其芳就当没听懂俩小王八蛋之间的龃龉黑话。
不聋不哑难当家嘛。
“难为你这么忙还想着妈,不像那小畜生,见到我恨不得躲二里地远!”饶其芳说,“那东西基地多的是,费心思做它干嘛?不过儿砸,人不能心思太细你知道吧,你瞅瞅你这身上干巴巴的没个二两肉,再瞅瞅那死丫头白白胖胖的样儿,什么叫心大,这就叫心大!”
厉蕾丝瞪大眼睛一口干掉半个沙肝:“什么叫白白胖胖?饶其芳你说谁呢?就老娘这对儿珠穆朗玛,就老娘这腰,这臀,还这比他命都长的腿,哪个白白胖胖了,谁白白胖胖了,岛上这么些小娘皮您能踅摸出一个比我身材还攒劲的?”
咔嚓,再咬半个。
“呵,还引以为荣呢,比你更色气的确实没有不过”饶其芳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那个谁,梨子,你过来一下!”
厉蕾丝:“.”
这是亲妈?
咱就是说,这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