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陈一诺,皇帝又想起对方煞有介事叮嘱自己不能饮酒的样子,皇帝咬了咬后牙槽,冷哼,“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大概也就是陈家故弄玄虚罢了……”
“也是……”张德贤软声附和,“老奴听下面孩子们说,是个格外年轻的少年,那么年轻……到底没真正经历过什么,大概也就是纸上谈兵罢了……毕竟,这世上真正的天才能有几个,陈崧第二,到底只是第二啊……”
皇帝沉默着点点头,又将手中一本看完的折子搁在手边,正要拿起另一本,微微一顿,若有所思,“陈崧……如今就是在姬家是吧?”
“可不呢,之前这么多年杳无音讯,陈家找了许多年愣是没有找着,这次消息没瞒住,传到了江南,陈家忙不迭地就派了人过来,可见当真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老奴听说,陈家人在姬家门口吃了好几回闭门羹,次次都是不欢而散……还听说陈崧那双腿,就是在陈家坏掉的。至于到底有什么秘辛,老奴就不得而知了……那些个大家族,表面上团结一致,实际上呀……啧啧啧。”
张德贤啧啧啧地摇头,八卦得有滋有味。
皇帝缓缓靠向椅背,兀自沉思着,没一会儿打断了张德贤,“这样,你这两日,抽个时间安排一下……就在风尘居吧……或者你让修远去安排,他和姬家的关系比较好。朕请姬家那丫头,还有陈崧,一道用个膳,先别说什么,就说……想问问关于陈家的事情,看看哪里能帮个忙……”
皇帝靠着椅背有些为难地皱着眉头,“这些个真有些本事、又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大抵脾气都比较古怪,你届时注意着些态度,莫要让人觉得冒犯、也莫要让人觉得咱们是施恩、或者强迫……”
“老奴省得。”张德贤微微俯身,又笑,“若陛下有心拉拢,老奴倒是心生一计,不知陛下可要一听?”
“说来听听。”
张德贤臂弯间的拂尘调了个方向,才道,“咱们太医院不是有一位陈太医嘛……听说自打陈崧的身份曝光之后,这位陈太医倒是和陈崧多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