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平阳郡王至今未曾婚配,燕京城中多少世家权贵盯着呢,但凡哪个姑娘同他走得近些,怕是就要告别往后的安生日子了。姬无盐捧着茶杯暖手,一边颔首笑着敷衍,“郡王爷青年才俊、倜傥风流,又是郡王之尊,自是无数姑娘心仪的对象。”
小丫头虽言笑晏晏的模样,只是敷衍的样子又有些明显。李奕维便是想要假装相信都做不到,他靠着椅背打量姬无盐,“可姬姑娘不在这‘无数姑娘’的范围之内。”
姬无盐从善如流,“王爷说笑了。”
“本王并未说笑。”李奕维却是突然较真了一般,凝眸拧眉,“姬姑娘第一眼见本王,眼神便与旁人不同。”那眼神,此前从未注意,可蓦然回首间,却又觉得历历在目——就是和此刻一般无二的眼神,嘴角带着的笑半分不曾入了眼底,那眼神就跟看一棵树、一根草并无二致。
像……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物件,而非一个长相温雅的男人、或者一个手握大权的郡王。
这让人挫败,也让人……不甘。
姬无盐回视,举举手中茶杯,“小女性子懒散,不喜与太多人争夺同一件东西、一个人,哪怕是绝世的宝贝,抢的人多了,于我而言便也失了那份珍贵。何况,小女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皇室婚配,讲究门当户对,小女商贾出身、蒲柳之姿,实在不敢高攀。”
商贾出身、蒲柳之姿?
商贾出身暂且不论真假,就蒲柳之姿……李奕维温吞含笑,“姑娘谦虚了。姑娘若是蒲柳之姿,如何引得宁三爷倾心?如姑娘所说,不喜与人争夺,可燕京城中倾慕三爷者众多,宁国公府亦是高门世家,姑娘便不算是争夺、不算高攀了?”
嘴角笑意又散几分,姬无盐搁下手中茶盏,懒懒的透着股儿雍容贵气的劲儿,半晌才道,“之前从未有此殊荣与郡王用膳,倒不知这郡王亦有八卦之心。我于三爷那处,不必踮脚高攀,他自然愿意俯身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