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如何碾碎了骨头重塑了自己,那也不过就是一个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
倒不如,就这么将对方留在今夜吧,同那些心思、同那些故事,一起捆一捆,收拾收拾,留在过去的岁月里!
心下既有了决定,她停下脚步,仰面看了看夜色郎朗,倏地扯着嘴角笑了笑,背对着门口挥了挥手,三两步跨上台阶,对着听到动静赶出来的心月吩咐道,“去,给姑娘我打洗澡水来!”
她叫沈洛歆,也只是沈洛歆,一个两世为人仍然混不吝、如何都学不会也不想学千金小姐那一套的泼皮猴子!
“姑娘喝酒了?”心月问她,“可要熬点醒酒汤?”
她大手一挥,“不必!姑娘我酒量好!清醒得很!”从未如此清醒过!
他上官楚愿意画地为牢,沈洛歆却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在任何地方,就算是心动过的男人,也不行。
心月蹙眉打量着沈洛歆,半晌,仍是担心,“姑娘……您看起来,像是醉了……”这般兴奋的样子,可不就是喝醉了嘛,哪有正常人这般大半夜手舞足蹈的?
“我没醉!”
“听说……喝醉了的人都不承认自己醉了……”
“快去打洗澡水!”她嚷嚷,气势汹汹却又极尽轻柔地一巴掌落在对方脑门,顺手大力揉了揉心月的头发,一边催促着,一边走进屋子。只错身之际,嘴角却是倏地落下,表情落寞颓丧——有些事,理智告诉自己该往哪里走,可总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将自己朝着反方向拉扯,整个人在这样的拉扯之中疲惫、煎熬、疼痛。
那些实打实的难过,从来不会因为你多了几分理智就能减轻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