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辗转半晌,到底只说了句,“麻烦你了……”说罢,低头离开。
走到院外墙角,四下无人之处,她靠着墙壁缓缓闭了闭眼,身侧的指尖却是死死掐着掌心……中毒吗?陈老和无盐都说,她只是太累了,就像是一根绷了太久的琴弦突然断裂,反弹的力道打了她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才致使昏睡良久。这些话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彼时沈洛歆便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睡得实在太久了些,中途似是醒过,整个人几乎是天旋地转地难受着,可陈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告诉她——没有的事!
哪怕姬无盐拍着胸脯告诉她她都得怀疑一二,但陈老的保证她从未怀疑过,也不可能怀疑……可如今看来,自己最不该怀疑的,是自己的身体。那种大病初愈的感觉,绝非只是疲累过度。
只是……姬无盐为何要对自己隐瞒这件事呢?
是不愿自己挂在心上自觉亏欠,还是担心姬家有药的消息传出去被人觊觎甚至……忌惮?她靠着被冬日的太阳烘烤得暖意融融的墙壁,却仍觉四肢冰冷全身乏力——她到底是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中毒了呢?
她想不明白,总觉得好像有什么细节被她忽略了……只是,绞尽脑汁仍没有头绪。瞧着心月从那头匆匆赶来,遂整了整情绪,又理了理衣襟,迎了上去。
屋内,“贵客”端了茶盏抿了一口,也不避讳,当着还未退下的姨娘轻轻叹了声,“是我来晚了……听闻你家姑娘同我家那丫头关系很是不错?”
姨娘收起托盘的动作微微一愣,就听沈谦一边应着,“是,的确交好。”一边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姨娘颔首称是,低了头对着贵客又是一礼,才退身下去,出门之际对对方身份倒是有了几分猜测——同沈洛歆交好的姑娘,如今燕京城中也就只有那位了……这位是姬家长辈?只言语间,倒像是旧识。心下猜测,面上却并不显露,只招呼着院中丫鬟好生守着。